一路上左慈慢慢从阴霾中恢复,看着一弯又一弯,在最后一个拐角时,他已经能看清那个用来格斗阳的小围栏,也许多年前他没见过这些,但他也知道那时候还在养羊。
只不过,让他有些提心吊胆的,就是明明天才刚黑下来,为什么仅有的4户没灯呢?
像这种山地形的村庄三面环山,况且这种人口稀少的地方也致使他们村最巅峰时期才六七户,二十几人,而现在的情况看来已经是连10人都不到的地步,况且都是一些老弱,但连灯都不点就有点怪异。
“做好心理准备。”东郭安用手拍了拍他的右侧。
左慈摇摇头,想要逃避,可思想又让他接受:“我做不到。”
行走在不一样的童年道路,往年的泥土在下雨后都会变得稀乎乎的,而现在铺上了水泥路后下雨反倒会变得更干净,要是不下雨还能在上面看到一点小学时爱调侃的“珍珠奶茶”。
田地里还有一些被太阳晒得有些干裂的玉米,听说这是村干部扶贫推荐,效仿美国农民种玉米,左慈他爷爷是一个没有权利只有口头上的村长,在这偏远的村子里从来没有开会一说,唯一能有的外人就是10年前还有在来这儿收电费的人,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好像已经不收偏远地区的电费了。
在快到童年时的印象满满的木屋时他们率先看到的是村里唯一一个用水泥搭起三层楼的邻居,他还能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几乎跟邻居没有一点交流,他也记得那通往他们1楼那个台阶,对于小时候的他来说简直是一座通天塔,望尘莫及。
在这最后一个下坡东郭安打起了手电筒,左慈也紧张的捏起了拳头望着即将步入完全黑暗的山间中离村口最远的这一户,他的老家。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小时候熟悉的布景,这么多年似乎都没变,而有部分之前被拆掉2楼好像是因为扶贫的过来说太危险了,但新期间都是说扶贫的太抠门,城里发一套两室一厅的提前是把老房拆了,左慈不清楚也不了解,但当时听着还是庆幸老家能留了下来,可能是心里那点自私的欲望,他甚至不想要这水泥路,只想要他梦里的童年。
东郭安踮起脚尖刚好握住被电线缠着的灯泡开关,看着天花板上黑蓝电线缠起来随意裸露在外面的总线倒是没话说,在他印象中这样贫困的家庭左慈能跟着他父母走出来确实有够不容易,稍微感受还能察觉到这木板之下还有地下室,似乎是因为这本就不是平地建起的房子,下面的地下室也是直接连接地面要养些牛养些马倒还行。
屋内昏黄的灯光让左慈一阵温馨,随后就是在屋里喊道:“公!婆!你们在吗?”
东郭安走到客厅的床边抹了抹边沿处,并没有积灰,然后又走到一扇关着的木门前问道:“这是哪?”
左慈看了一眼说道:“那里是阳台,竹子搭的,质量不太好。”
然后他也走了过去,看着东郭安打开了木栓推开了通往阳台的门。
东郭安指了指阳台正对面有些昏暗的山问:“那里是你常说的后山吗?”
“对。”
“埋了很多人?”
“嗯。”
“你打算把王青山埋在那里吗?”
左慈摇摇头,似乎是有其他的打算:“我们都没有他的尸体,而且那里都是我的祖先,怎么能乱埋?”
东郭安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他们共同看过的电影《寻梦环游记》中的精粹:“遗忘才是真正死亡。”
左慈有些落寞的说:“我知道。”
“行了,早点睡,明天再说,指不定他们只是去镇上了呢?”东郭安站在门沿上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左慈有些走神的向最里屋走去,开门后他随手打开了唯一较亮堂点的白灯,灯光下是有些陈旧气息的红色蚊帐,它里面还有两个缝上喜字的大红枕头,被整理好的被褥也能看出喜庆的颜色,除了这张床的布置比较喜庆,其他都是普通的木质家具。
东郭安有点好奇的问道:“谁结婚了?”
“这是我爸妈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