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回到小院儿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外边儿冷得厉害,不见人影,只有隐隐约约的灯光落在被踩得斑驳零落的雪泥上。
她没有去开门,后背就那么紧紧的贴在长满青苔的围墙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四周静得厉害,巷子里连狗吠声也听不见。过了许久,她才吁了口气,睁开眼,左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笨拙的点燃。
暗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贴着绷带,外套上还有点点的血痕,右手就那么抄在衣兜里,有那么些狼狈。
接着抽了几口烟,江光光这才缓过来,低头看着地上拉得长长的影子。她忽然就想起了刚来沿河的那年。
钻心的疼痛刺入骨髓中,她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抽着烟。喉咙里有些发紧,思绪就那么长久的停顿着。
身体在冰冷的温度下僵硬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将发僵的手放进衣兜里。
她是低估程容简了。程容简的可怕,哪里是想象得到的。之前儿,要不是听到那俩女人的对话,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儿。
程容简的可怕在于,在不知不觉中就能将人诱入局中。偏偏还不自知。
江光光的思绪微凝了一下,她也不担心程容简会找过来。在医院的时候他没出现,就已说明他暂时不会出现。
她想到这儿停顿了下来,轻轻的呼了口气,没再想下去,掏出钥匙来开门。
江光光几乎是一整夜未睡,就那么一直躺在床上。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她就起了床,也不换衣服,直接儿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