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纠缠

有药物的作用,江光光的这一觉睡得是极沉的。醒来的时候外边儿已是亮得刺眼的一片。她几乎是立即就看向了床的另一侧,那儿是空荡荡的,早看不出有没有人。

昨夜的一切就像是幻觉一般。她立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下床,阿姨就走了过来,见着她已经起来了就微微笑笑,说:“您醒了,二爷刚才吩咐我过来看您醒了没有。”

听到她提到了程容简,江光光的心里微微的松了松,低低的问道:“二爷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在书房。还没吃早餐,等您起床。”

江光光微微一愣,阿姨已推过了轮椅。又不是走不了。江光光就说了句不用。阿姨并没有将轮椅推开,温和的说:“这是二爷吩咐的。再说您腿上的伤的好好的养着,昨晚我看还是肿着的,不能再硬撑着。”

江光光没再说话,默然的任由着她扶着坐到了轮椅上。待到阿姨要推着她走时,她突然开口问道:“二爷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阿姨微微的愣了一下,说:“这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二爷已经醒了。”

江光光低垂下了头,没再问什么。阿姨直接将她推到了餐厅,然后将早餐一一的摆在了桌上。这才去叫程容简。

程容简出来的时候江光光还没动筷子,他挑眉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不饿?”

他这样儿,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江光光就拿起了筷子来,程容简将粥推到了她的面前,说:“想吃什么就让阿姨给你做。”

江光光低头应了句好,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程容简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吃了两口粥。这才看了她一眼,说:“想说什么就说。”

他既然都开口了,江光光也用不着再客气了。沉默了一下,问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程容简给她布着菜,眉头微微的挑了挑,问道:“怎么,不喜欢这儿?”

江光光就说没有。程容简没再说话,过了会儿,才说:“以后这里都不会有外人进来,好好的养伤。”

他估计是误会什么了。江光光想解释的,刚开口说了句我没事,程容简就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说:“你是铁打的?”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的接着说:“我问过医生了,你那腿要是不好好养着,指不定儿什么时候就废了。你要是不想以后都像现在这样,就给我好好的养着。”

他说得也太夸张了些,不够江光光并不敢反驳,只是没说话儿。她一时也找不到话说。于是就那么沉默着。餐桌上安静极了,连勺子碰到碗的声音也没有。

程容简顿了一下,又开口说:“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带回来。”

江光光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说自己没什么需要带的。这儿有吃有喝的,她确实什么都不需要。

程容简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江光光想过无数次的他醒来后的画面,以为会痛哭流涕,或是其他的什么。但却都没有,她很平静,程容简同样是非常的平静的。

江光光原本是想开口说谢谢的,但话到了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直到东西快要吃完了,她才开口说:“二爷,谢谢你救我。”

程容简眼皮也没抬,慢条斯理的说:“你该谢我的多着了。”微微的顿了顿,接着说:“欠我的也不少。打算怎么还?”

江光光就没吭声儿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的顿了顿,确实的,她是欠了他不少的。多到,她还不起。既然还不起,那也就不还了。

她不吭声儿,程容简就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的,江光光稍稍的想了想,问道:“您待会儿要去哪儿?”

“把您字去掉。”程容简的语气里已是带了几分的懒散的,接着说:“出去办点儿事。你养好你的伤就是。要是不想住这儿,过几天就回去。”

江光光微微的僵了一下,就回了一句没有。程容简没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又过了那么会儿,他放下了勺子,轻描淡写的说道:“以后程家有任何人来,都不用搭理。”

他的语气完全就是冷漠的,仿佛他所谓的程家人,和他并无半点儿关系似的。微微的顿了一下,他就扫了江光光一眼,接着说:“在我面前你那爪子不是挺利的么?用到别人身上就行了。要是有什么事儿,不是有我么?”

江光光没吭声,他也没指望她回答。对着她招招手,说:“过来。”

江光光就滑着轮椅过去,原本以为程容简是要让她做什么的。谁知道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我就要出门了,你就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他的一双眼眸幽深,似是要将人给吸进去似的。江光光避开了他的视线,慢吞吞的说:“您慢走。”

程容简的眉头就微微的挑了挑,说:“就这样?”

江光光又补充道:“注意安全。”她是没敢去看程容简的,程容简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向前倾了些,另一只手稳住了她的后脑勺,那性感的唇就落了下去。

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的心情应该是不怎么样的。可恰恰相反,江光光觉得他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坏,反而是挺好的。

她失神的这会儿,程容简的唇微微的分开了些,暗哑着声音暧昧的说道:“专心点儿,我就那么没存在感?”

他的声音是惑人的,江光光的脸上热得厉害。心脏的地方砰砰的跳动着。程容简的唇已重新覆了上去,久久的纠缠着。他的身上是带着好闻的味儿的,无端端的就让人心安。

江光光那一声的刺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脑子里昏昏糊糊的一片跟浆糊似的,几乎任由着他深深的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