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天没有回话，任由剑圣一个人在那说着。

讲张正夫第一次学武功，第一次哭鼻子，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第一次跟人打架，再到后来燕山武会展露头角，天骄之战一战成名，直到最后与何明雨共称华夏天骄。

“老聂，你知道吗，正夫九岁那年被猪吓过，那时候他手里拿着馒头，一头野猪追着他跑，吓得他鬼哭鬼叫。”

“也就那次之后，他说话就有些结巴了。”

“我还记得他十二岁那年跟一个姑娘表白时，一直在那说“我我我我~”，像个公鸡一样在那喊，他脸都憋红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喜欢你”那三个字。最后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而他也就气得自己在那嚎啕大哭。”

“哈哈~”

“你说好笑不好笑...”

剑圣自言自语的说着，说到好笑的地方，自己还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此时的剑圣，哪里像站在华夏权势之巅的最高武的领袖，只像一位老父亲，在讲述自己孩子的点点滴滴。

可是说着说着，泪水便难以抑制的流了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最后不得已，剑圣只得仰面朝天，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老聂，我是老了吧。”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

“真的很奇怪，这些事情我明明之前都快忘记了，今天突然就都想起来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

“人的已经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不过他应该死的，他杀了那么多人，他应该死的...”剑圣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老聂，不怪他的对吧？他是个好孩子，只是有些年轻气盛，那些还是都是炎魔指使他做的对吧，不怪他的...”说到这里，剑圣已经老泪纵横，他身躯颤抖着，转身看向聂南天，那伤心难过的样子，却是让人辛酸。

聂南天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剑圣，不怪他，都是炎魔操控的。”

“炎魔已经死了，一切噩梦都结束了，我们为所有人都报仇了。”

“剑圣，节哀吧。总会有人死去的。”

是啊，这就是生活吧。一些人死去，另一些人活下去...

随着最后一批人的离开，昆仑山这座历经万年的古老山岳，再归沉寂。

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鸟儿依旧叫个不停。

但很多人却都长舒了一口气。

炎魔已死，噩梦，终于结束了。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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