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喊过，那拈住剑尖的三根手指绽放出金色华光，如琉璃般七彩四射，就听得刺耳的“当啷”一声，剑芒激射的锈剑瞬间暗淡，在巨力之下寸寸碎裂，碎片迸散开来，散落了一地。

飞剑被毁，俊美男子的虚影一颤，顿时暗淡了几分，剑意都被消磨掉了几成。

“好强的法力！怎么回事，难道佛门夺回了蜀山？”

姜清的灵魂虚影讶然道：“不可能啊，师父和师弟们怎么会败给和尚？我必须守住蜀山最后一道防线，决不能让蜀山道统易手！”

罗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陷入迷障太久，魂魄残缺，忘却了本心，其实你已死去多年，现在不过是一介地缚灵，早已不是蜀山弟子，甚至都被当成了妖魔了。”

“胡说！”那男子勃然大怒，道：“我一日为蜀山弟子，终生是蜀山弟子，又怎么会变成妖魔？”

罗锋让开身位，将姜婉儿展示在亡魂面前，道：“别说你自己是谁，你大概都不记得这孩子是谁了，就让她来告诉你当年之事吧。”

姜清茫然地看着姜婉儿，喃喃道：“你又是谁？是苑儿吗？不对……”

就算被亲爹遗忘，姜婉儿也没表露出任何情绪，木然道：“当年你杀了很多蜀山弟子，因为悔恨而自杀，就变成了附在枯骨上的亡魂。”

男子慌乱地摇头道：“我……我怎么可能杀蜀山弟子？”

姜婉儿道：“他们组成八卦阵围攻你，八卦阵一出，必得敌我一方灭尽，结局便是你受了重伤破了八卦阵，阵中的蜀山弟子则被你杀光了。”

姜清抱着头，艰难地道：“对……我想起来了，是我破了八卦阵……”

姜婉儿继续道：“母亲为了救你燃烧生命施展还魂咒，将你从垂死边缘拉了回来，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你却因悔恨杀死同门而在母亲面前自杀。母亲本想自杀随你而去，却在自毁元神前发现了我。

少女面无表情地述说着悲惨而残酷的故事：“只可惜母亲剩下的一点点精气，也无法生下我，是我竭力吸尽她的灵气，才凝成人形，但是她精气早已枯竭，可用者实在太少，我徒有身体，而无七魄。还要再修五百年，才能有法力；再修一千年，才会有喜努哀乐。”

姜清睁大了眼，空洞的瞳孔渐渐有了色泽，似乎找回了部分记忆，满面哀伤道：“苑儿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