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他,“我很喜欢,谢谢。”
肖华却一时不知回什么,他不是为了让她说谢谢的。这样的购买,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而不是她。
孟思远没有脱下表,这次来才发现书房外的景色甚是不错,她走到了窗边,远处是条江。江上架了座桥,到夜里时流光溢彩。她上次散步时走过,换一个视角看,是不同的美。
肖华从身后抱住了她,同她一起看着窗外,“下次我们绕着这一片散步吧。”
“好啊。”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跟我说,是对生存的恐惧感,在推着你前进。”
她都不记得具体是何时说的了,“对。”
“那你现在呢?”
孟思远却是被问住,现在的她,那种迫切的恐惧感,像是消失了。在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就忽然离开了她。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不敢松懈,让她在决策的路口,毅然选择风险更高的路。她害怕变得平庸,害怕输,害怕比不上别人。她根本没那么云淡风轻,甚至好胜心浓到都有些恶形恶状。
恐惧不是个好东西,可意识到它渐渐离去时,她却有些恐慌,想要留住它。
“没那么恐惧了。”孟思远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我觉得害怕。”
感受到她的慌张,肖华臂膀紧紧地将她箍住,“害怕没有前进的推动力了吗?”
“是。”
“但是恐惧根本没那么强大的能量,如果是推动力,那它只能管一阵。”肖华在她耳旁说着,“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欲望,而不是恐惧。”
“但我没多少物欲。”
肖华轻笑了声,“因为你有更大的欲望,一点物欲,满足不了你。”
晚上喝了两杯酒,不知是酒精让她眩晕,还是他的蛊惑。
他是一个野心家,野心家一向擅长蛊惑人心。可是,蛊惑,是改变人心,还是顺应人心,将人内心想要却不敢宣之于口的东西说出口。
他的唇擦过她的脖颈,她没有抗拒,闭了眼感受着他的唇,“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肖华看着窗中的她,模糊的光影中,却能看到她的魅惑与迷离,“你想要更多的权力。”
“真的吗?”
“你没想过吗?”
她睁开了眼,看着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你呢?经常想吗?”
“不是经常,是每天。”
她笑了,“那我只是有时。”
“不,是你刻意在压抑。”
昏暗的卧室内,孟思远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甚至是在放纵着。
她低头看着他。他再没了那股严肃的冷意,没了高高在上的裁判权。当被她控制之时,他也会认输。
他的痛苦与快乐,被她主宰着。
她没有了任何约束,恐惧的束缚在被她慢慢褪下。在交替之际,在最为虚弱时,她容纳了所有的他,将不安感挤出,用贪婪喂养自己,再用欲望填满内心。
肖华看着她,灯光照着她白皙的身体,足以让他看到每一寸的她。此刻的她成熟到极致。勾引着他,满足着他,掌控着他。
她的想要写在她急切的动作里,他从不会责怪她的贪婪,只会喂养地更多些。
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