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嬷脑子里忽然变得清明,她站起身看向谢玉琰:“大娘子可真是……”她不知说什么才好,无意识地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个圈,然后笑起来。
“当真是极好的主意。”
谢玉琰看着李阿嬷,其实等到藕炭卖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用到各处,许多如水铺这样的行当,从前受限于薪炭太贵,之后也能因此兴起。
她只不过先提点几句,让永安坊的人抓住先机。
“但是,”谢玉琰话音一转,“大家也要有些准备,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谢玉琰看向于妈妈。
于妈妈站出来道:“街面上有泼皮故意寻衅,打翻买来的热水,威胁周围百姓不准去水铺打水。大家若是卖水难免会遇到这些人。”
“我家大娘子卖藕炭对大家是好事,对有些人则未必。”
李阿嬷和徐氏立即想起杜家那些人,他们也是因此才写了讼状送去衙署,倒了一个杜家,对于永安坊是大事,但放在大名府委实算不得什么,似杜家这样的人,不知还有多少。
“难不成要一直被他们欺负?”
于妈妈道:“自然不能,否则我家大娘子为何在永安坊做这些事?”
众人听得这话只觉得在理,更是满眼期盼地望着谢玉琰。
谢玉琰道:“靠着一两人无法与那些人抗衡,若是人多了呢?”
“大家就能聚在一起,互相帮衬,那些人就算想要下手,也要思量思量。”
李阿嬷只觉得谢娘子说的话,都格外有道理。他们现在可不就是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如果以后都能靠着谢娘子指点做事……那岂非容易许多?
到时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谢玉琰道:“在永安坊遇到的事,在外面还会遇到,难不成就让那些人为所欲为,任意欺凌。”
“我想建个乡会,凡入乡会之人,都要遵守我定下的乡规,乡人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凡同会者,财物、器用、车马、人手皆可相助相借,如遇不平,皆可告于会中,由会首持正,不肯听命者,一律逐出乡会。”
“大家以为如何?”
……
杨明经听说巡检衙门的王主簿前来,立即前去迎接,以为衙署又有什么吩咐,没想到王主簿直言要来三房寻谢玉琰。
杨明经松口气,却也不敢离开,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倒不是他怕一个小小的主簿,而是因为贺檀……
再者他也觉得这主簿看起来格外不一般。
两人走到三房院子里,还没让管事前去通禀,就听到堂屋里传来声音。
“我愿意。”
“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