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说话间又靠过来一个妇人,妇人指着其中一个泼皮:“嘴边带了一颗痣,手背还被我抓伤了,他说若是我再敢去水铺,定要我好看。”
那泼皮下意识地将手缩进袖子里。
巡卒见状也知妇人说的八九不离十,转头吩咐道:“将这些人都拿下。”
胡江想要挣扎,巡卒早有准备,三个人冲着他而来。
眼看着泼皮们都被拿下,妇人松了口气,看向身边的婆子:“谢大娘子真的能帮我们写状纸?”
“能,我家大娘子说了,这事与水铺有关,我们得管。”
胡江这才发现,与那妇人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管事打扮的婆子。
“刘讼师你该听说过,”杨家管事婆子道,“我们永安坊的状纸都是刘讼师写的,他就在县衙门口等着呢,在那边的还有三四个苦主。”
胡江听到这话眉头登时紧锁,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家还有这一手,悄悄地将他们要挟过的人都聚起来,还请了什么讼师,他在大名府胡作非为许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看什么?”
胡江被推搡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
衙差道:“有话公堂上说。”
衙差带着一众人渐行渐远,于妈妈和杨氏才从街口的树后走出来。
杨氏深吸口气,看向于妈妈:“我现在算是服了大娘子,前三日放任不管,只暗中让人盯着,等将他们都摸透了,这才帮着苦主写讼状,讼状的银钱还都是我们出,那些苦主哪有不告的道理?”
于妈妈点头:“要在这时候抓人,因为今天很重要,不能让他们坏了事。”
杨氏忽然一笑:“这么看来,我跟着大娘子是对了。”
于妈妈深深地看了杨氏一眼:“你现在才知晓?”
杨氏脸上一红,她自然不是,她决定来三房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在于妈妈面前这样说,就是示弱罢了,让于妈妈知晓,她没那么厉害,也不想抢于妈妈大管事的位置。
于妈妈向前走去:“咱们大娘子非常人能及,将来要做的事多着,要用的人手也多,别说你我二人,就算再来十个八个恐怕也不够,所以有多大本事只管用出来,不必藏着掖着,反而让大娘子不欢喜。”
有时候就怕奴婢聪明盖过主子,难免要藏巧于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