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多少?”
“不管多少,肯定是现钱。”
两个人相视一笑,何氏只会发些物什,大多都是囤积的货物,最有用的也就是几尺布帛。
“不过布帛也不能少。大娘子吩咐下去的,二娘子该不会怠慢。”
等杨明经得了消息出来看情形时,就看到两个门房有说有笑。
杨明经道:“听说来了宾客?刘家的?”
二房管事瞧见门口一辆马车,上门的管事妈妈穿着裘皮,就知晓肯定是大户人家,然后听到门房叫喊说是承恩坊刘家,她登时吓了一跳,忙去禀告杨明经。
杨明经半信半疑,总觉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知府家引上门。
“人呢?”
杨明经问道。
门房向外指了指:“大娘子说不见,人撵走了。”
杨明经脑子“嗡”地一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到底是不是刘家人?如果是……那不是要大祸临头?他想要去问问谢玉琰,却又不敢问,生怕自己会被吓死。
就当……他什么也不知晓吧!
……
张氏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娘怎么了?”谢玉琰道,“担心刘家会报复?”
张氏点点头。
“我还怕他们不肯出手,”谢玉琰道,“这么多天了,谢家那边始终风平浪静,如果他们宁愿吃亏,也要退一步避避风头,我之前的准备就白费了。”
“得有人催一催他们。”
张氏听出些什么:“你说,能催谢家的,就是刘家?”
谢玉琰道:“今日有人瞧见刘家下人去买泥炉了,看来刘家的人对泥炉很感兴趣,要么看上了这个东西,要么看上了这个买卖。”
“我猜是前者。”
刘家武将出身,子女、后辈一直似书香门第那般学习琴棋书画,当年的刘贵妃就摹了一手的好字,当年的太后娘娘格外厌恶刘贵妃这一点。
说她:“脸上抹的粉再多,终究摆脱不了那个坯子。”
人越是没有什么越在意什么。若是有人说国子监博士没学问,他们通常不予理会,但这话若是说一个一举一动模仿读书人的草包,她八成会与你争执不休。
她有意将泥炉与烹茶、煮酒放在一起,又送几个给童先生,让他们谈论文章时用处,就是要将它当成一个雅物。
她也知道士子们会将这些东西带回家中,难免在宴席、诗会时用到,刘家急于摆脱武将的身份,自然注意这些。
别人有的她没有,她就会生气。
好像因此,就会被人认为,始终没有钻入那读书人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