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篱点了点头,“知道,前几日我才和父亲去县里缴税,怎么了?”
这和村民跪在地上,逼她去衙门撤了诉状有什么关系?
田明富眸中划过哀伤之色,“你应该知道,凡是秀才以上,都能免赋税,牛山村这次就是将四百亩田都挂在他们村的举人身上,免了不少赋税。”
所以大家都眼红了,能少缴税,谁能乐意多缴,更何况这次赋税实在是太重了,逼得太多村民都活不下去了。
沈东篱明白,但是重要的是这个周天佑,他只是个童生,不是秀才,更不是举人。
“前几日刚得知消息,五日后要举行院试,原本这通知是一个多月前就下了,但是咱们村消息闭塞,才得到消息。”
田明富说着,叹了口气,“天佑平常在县学读书还不错,这次要是参加院试,说不定就能考个秀才回来。”
“虽说不比举人老爷,但也能免一百亩的天赋税,但是他娘如今被关在大牢,这院试筛查就过不去。”
后头就不用田明富继续说了,大家伙得知这个消息,简直是久旱逢甘霖,盼着周天佑能考中个秀才回来,免些田赋税。
所以都不用周天佑出面,这些村民就亲自过来将她家里堵个严严实实,逼她去县衙把周家娘子放出来。
田明富眸中有深深的无奈,“东篱,叔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这次……咱们明水村真的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就这样,还有不少人家要卖房子卖地才能活下去的,你也体谅体谅大家伙儿。”
沈东篱张了张嘴,拒绝的话的确是说不出来,一百亩田的得免税,对这些村民来说就算是希望了。
她难道能把人家的希望给毁了吗?
沈东篱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县城,将诉状撤回来了,只是县衙那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撤回来。”
“东篱,谢谢,叔替这些村民谢谢你。”
沈东篱赶紧抬手,“明富叔,有一点我要说清楚,这次我是为了村民们退让一步。”
“但是日后他们若是再招惹我,就是大家逼死我,我也不会再放过他们周家。”
田明富赶紧点头,“明白,叔都明白,这次事儿之后,我肯定好好盯着周家,要是他们再犯,明水村肯定容不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