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沈东篱又要走,林山长赶紧又追了过去,“沈姑娘,你再考虑考虑,你要怎么才能帮我请傅大人来县学授课?”
“咱们永安县要是能有探花郎指点,日后或许还能有学子参加会试殿试,多少人熬了一辈子才有的机遇。”
见沈东篱仍旧不为所动,林山长也急了,“沈姑娘,你若是真不帮忙,那明水村和牛山村的新生今年也只能在县学考核中落榜了。”
“你说什么?”
沈东篱回头看着林山长,“你说让他们落榜?凭什么?他们凭自己的学识通过考核,您凭什么取消他们的入学资格?”
别看沈东篱年纪小,身高也才到林山长的肩膀处,但认真起来却宛若傲然在霜雪中的红梅,自小在尚书府培养出的气势倾然而出。
迎面而来的威势让林山长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才找回场面,“我是县学的山长,这考核我当然说的算。”
“沈姑娘,我不想与你为敌,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那些学子。”
“为了学子?”
沈东篱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您应当是为了追名逐利吧?”
“若说是为了学子,难道明水村和牛山村的学生就不是学子了?他们没有寒窗苦读?”
“林山长刚刚说过一句话,你说县学的学子多少人熬了一辈子才有的机遇,难道牛山村和明水村的孩子就不是吗?”
“你为了这些学子能够得到我三哥的指点,却反而跑去扼杀明水村和牛山村孩子改变命运的机遇?”
一番话说的林山长有些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东篱接着道:“你这么做,无非是觉得那些秀才功名在身,真要能参加会试殿试,县学的名声就打响了。”
“日后不仅是沧州,便是附近的亳州等地也得送人来县学读书,到时候您林山长的地位水涨船高,县学的束修也会翻倍,我说的对吗?”
“你这都是臆测,我并无私心,只是想让他们能通过乡试考核罢了。”
林山长皱眉,却不敢看沈东篱的眼睛,“既然沈姑娘不帮忙,我便想其他法子就是,到时候明水村和牛山村那边,沈姑娘自己去解释吧。”
说完这话,林山长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县学,背影颇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