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想了许久,无论身世如何,她都没办法否认,自己若是都查不清楚,等到自己身世被别人揭穿的一天,才是真正的被动。
奚玉景能查到,其他人也能查到。
晚些时候,傅文睿带着谢禾回了县衙,沈东篱关上门,才转头看向沈云归,“父亲,如果我是北魏人或是周国人,你....”
“咋的,你找到亲生爹娘就不认老子这个爹了?”
沈云归回头有些恼怒地看着沈东篱,“当初老子赶你,你不走,现在又找爹找娘的,他们若是把你当回事儿,早都找到你了。”
“不是,我是怕自己的身世会给父亲带来麻烦,毕竟你是将军,万一皇上知道我的身世,您收养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皇上都或许会怀疑父亲。”
听到这话,沈云归沉默良久,旋即一摆手,“管他呢,老子早都不做将军许多年了,捡个女儿还有错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傅家还养你十几年呢,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沈东篱:“.....”
所以还能这么比是吧,傅家和沈家一个都跑不掉呗?
回到县衙的谢禾,当晚就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周国京城,送给阿姐谢云曦的信,若是沈东篱的身世真是周国人,那简直是天赐良机。
阿姐完全能名正言顺地将人要回周国去,尤其是沈东篱的母亲如果还跟舅母有关系,说起来跟他们也还沾亲带故呢。
另外一封则是给边关的舅舅写信,连带着从沈东篱那里要来的画像一并送了出去,让舅舅和舅母好好查一查这人到底是谁。
此时的大周边境,营帐内的中年男子一身盔甲,面色肃然地看着一众副将,“陛下手谕,即刻拔营撤兵。”
此话一出,一众将士面面相觑,“将军,不打了?”
“对啊,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了?咱们再坚持坚持,北魏人肯定得屁滚尿流的投降,这时候怎么能撤兵呢?”
“将军,不能撤兵,北魏人之前怎么欺负咱们大周的,如今好不容易出口恶气,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营帐内吵吵闹闹,没有半点消停,中年男子眉心紧蹙,声音低沉冷冽,“都说够了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们也敢违抗,要造反吗?”
一阵沉默过后,有人忍不住道:“兄弟们也是憋着一口气,前些年北魏人欺负咱们周国,都什么样了?”
中年男子叹了一声,“你们要记住,这次咱们是帮着秦国攻打北魏,如今秦国那边要撤兵,咱们再跟北魏打下去,便是鹬蚌相争,反倒让秦国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