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还没关紧,话传出来,赵苛差点咬着舌头。
薄宴沉更是脸黑如锅底,目露凶光,跟猛兽似的,有种压不住的怒火在燃烧。
周景毅愣了下,“眠眠,你知道她不会,但这个电话我可以打,是不是说明,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
“别废话了,赶紧打,打完了我还要睡觉。”
现在她养胎最重要,打扰她休息就是罪人。
周景毅心脏一抖,没敢耽搁,立即给周夫人打电话,试图引导周夫人暂时松口答应下来。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我告诉你,我有一口气,你就别想让她进门,就算你们领了证,我跟你爸也不会认。”
周夫人气到脑梗,差点昏过去。
周景毅语气低沉,“我不会放弃。”
他就那么倔强地站着,看似不退让,实际毫无办法。
苏眠细白的脸上表情近乎漠然,“不被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我要结婚,无论嫁给谁,一定要得到长辈的祝福,不然什么都白搭,周总,一次次的现实还是不能让你看清楚吗?”
她戳破这层遮羞布,“周家根本不需要我这样的儿媳妇,你之前说的天花乱坠,即便我答应,你也保护不了我,反而那些风雨都只会是你带来的。”
周景毅颓然看着她,“再给我两年,不,一年就好,等我彻底掌管周家,没人能阻止我。”
一声冷笑,毫不客气地道出真相,“给你十年,你也硬不起来。”
薄宴沉说完,走到苏眠面前,皱眉道,“下次再说这种话,我要脱了裤子打屁股。”
闻言,周景毅脑子抽筋,不经思考地问,“如果回到当年,是我帮了你,现在,你会不会跟着我?”
病房里落针有声。
安静之下,是苏眠轻轻的呼吸,她定定看着对方的眼,“不会,没有假设,就算当年是你帮了我,你母亲也不会容我,结果还是一样,周景毅,我不想跟你闹掰。”
周景毅心疼得厉害,“所以你选择了薄宴沉。”
“你的眼睛不是摆设的话,我跟苏眠接了那么多次吻,哪次你没看到。”薄宴沉在他心口又插了一刀,这一刀,直接飙血。
周景毅拿不出半点君子风范,“眠眠,他性情不定,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危险重重。”
“现在这样的周总,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吗?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苏眠赶人,转身盖好被子,谁都不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火药味十足,但薄宴沉肃杀气更浓,杀得周景毅败下阵来。
出了病房,周景毅仍不死心,“你只是在对的时间让她度过困难,她根本对你没感情。”
“这就够了,”薄宴沉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是,一个时机,足够填补苏眠三年的时间,那些日日夜夜,无论薄宴沉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是占得先机。
周景毅肩膀微微塌下来,不知道还要努力多久才能看到曙光。
病房里,苏眠睡不着,只觉得被子掀开一角,有只手探进来覆在她小腹。
热力透过病服传递到肌肤上,让她安心。
“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她想知道是谁。
薄宴沉说,“还在查,很快有结果。”
“肚子疼的那会儿,我挺怕,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没有保护好,好几次都差点失去他。”她声音轻的像羽毛。
薄宴沉凛着脸,“不怪你,你够小心了。”
她皱眉,落胎药的影响,小腹还有点不舒服。
薄宴沉起身侧躺在病床上,隔着被子让她枕着自己胳膊,另一只手小心地揉着她肚子,“你的情绪会影响孩子,别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薄宴沉,你这样,一点都不像平时,”他有洁癖,所以衣服永远干净整洁,衣领有股好闻的味道。
“平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