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翻开,见里头的诗大多朗朗上口,比之前的那本字帖容易了许多。
她翻开诗册,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里头的诗,大多是那人教过她的。
她压下心中的感怀和不安,一笔一画提笔写着。
静下心来,手上的冻疮又疼又痒,一双原本葱白如玉的纤纤素手,如今冻得又红又肿。
今早红玉才帮她上的药,可也止得了一时。药效一过,她连笔都握不住,歪歪扭扭。
越写,手越疼。
裴长意的书房里,他心情算不上好。
今日他突然休沐,这才知道,二公子称了病,压根就没来。
裴长意将昨夜积压的卷宗一一看完,找出了其中几本,做上了重点标注。
抬头,远远地向亭子那边望去。
纵使隔了一段距离,隐约之间,他仍是能看出她的字,歪歪扭扭。
和昨夜所见,完全不同。
裴长意突然想到昨夜徐望月说她昨日躲懒了,没有练字。
昨日躲懒,今日又不认真练字?
裴长意眉眼一沉,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裴钰,“裴钰,人何时会偷懒?”
听世子爷此话,裴钰身子抖了一下,“自然不会的!世子爷,属下毕生所愿,便是为世子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溜须拍马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且告诉我,为何有人一贯努力,却会突然开始躲懒?”
顺着裴长意的目光,裴钰这才隐约觉得,世子爷言语之中的人好像不是他,是二姑娘?
“世子爷,是觉得二姑娘今日这字写得不好?”
裴钰也是习武之人,方才是他没有注意徐望月,此刻他回过头去,也发现徐望月今日的字,不堪入目。
裴长意点了点头,“不止,平日里她回去亦会练字,昨日却说躲懒了,没练。”
裴钰看着方才从徐望月手里拎过的食盒,嘴里还泛着红枣糯米糕甜甜的香气。
吃人嘴短,他自然是说不出二姑娘半句坏话的。
更何况,像二姑娘这么好的女子,的确让人说不出她的错处。
他细细想了一想,转过头看向了裴长意,“恕属下多嘴,昨日林氏入府,夫人不但未曾入院,就连她派去照顾的紫玉也不上心。”
“收拾院子的活,是二姑娘和她的丫鬟红玉去帮忙的。她昨日在院子里忙活了许久,想来就是因为这样,才没练字的。”
裴钰每每提到徐望月,都是赞不绝口。
且不论这位徐家二姑娘在徐府是什么地位,如今进了侯府,众人也是要称她一声二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