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晚,你给老夫人把腿上上好药吧。”
她虽然没有那么聪明,可一眼就看得出来虞疏晚是故意把虞方屹带到这儿来,让他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该如此。
这位侯爷总觉得疏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他,那位养女说什么都是温柔大方又体贴。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就是因为他的识人不清,将自己的母亲给害成了什么样!
虞方屹明明知道柳婉儿和虞疏晚的用意,却还是忍不住将目光看了过去。
好在虞老夫人的双腿没有明显的皮外伤,可在懂行的人眼中,便就能够看出来里面的骨头怕是已经从中间断了。
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人能够重新站起来。
到底是谁,竟然这样狠心对待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愤怒在此刻席卷了虞方屹的所有,唯独剩下的一丝理智是不敢让虞老夫人知晓他在这儿。
可为什么不敢?
虞方屹眼前浮现出虞归晚的脸,却在下一刻狠狠摇头,心里不断的告诫着自己:
归晚已经知道错了,她素来温柔大方,母亲这些年虽然深居简出,可也是有身手的人。
归晚怎么可能伤得了母亲?!
难道是虞疏晚在说谎?
不,不对!
虞疏晚有多么看重母亲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恐怕虞疏晚早就已经离开侯府。
虞疏晚可能会拿任何事情说谎开玩笑,可绝对不会拿虞老夫人做玩笑的谈资!
虞方屹的额头开始不住的冒出冷汗,就连是什么时候被虞疏晚又重新拖出房间都不知道。
被随意丢在刚才呆过的院子,虞方屹这才回神,他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那是你祖母?
——解药,我要亲自去看看!”
“啪!”
虞疏晚毫不犹豫地甩上了一个巴掌,虞方屹怔住,
“我是你父亲……”
“从你护着虞归晚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虞疏晚的眼睛还有些红,可此刻眼中只剩下了恨意,
“虞归晚诳骗祖母出门,找了江湖上的人伤了祖母。
如若不是慕世子留了人,如先祖母怕是早就已经连尸身都看不见了。
我知道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其实信不信与我都无关系,可祖母不会愿意看见你依旧宠爱着那个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
将一直藏于身上的字条拿了出来,虞疏晚放在他的眼前,一字一顿的开口,
“虞归晚的字迹你应当认识吧?
倘若这些你觉得还是不可信,觉得是我在编造,那你不如回家好好看看虞归晚的身上有没有伤。
祖母伤了她腹部一刀,离戈伤了她肩胛一箭。
倘若她当真是在府上因为风寒养病,这些伤又是从何而来?
如果你依旧执念不肯信,那你就不要信,好好的做虞归晚的父亲。
但你永远记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将一颗药拍进了虞方屹的口中,虞疏晚站直了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那个上一世在她面前永远高大的人,如今瞧着,其实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转过身,虞疏晚直接离开了院落。
柳婉儿在半路上等着她,看见虞疏晚,她连忙追上前,
“你要是对你父亲下不了手,我可以帮忙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