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话,算是将虞归晚之后的路都给安排得清清楚楚。
虞方屹的脸上皮肉在抽搐,恨不得下一刻就质问容言溱。
可看到手上明晃晃的圣旨,所有到了嘴边的话此刻都咽了下去,成了一句“臣遵旨”。
容言溱亲自上前将虞归晚膝盖上的尘土拍去,又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亲自给她围上,声音带着些爱怜,
“风这样冷,你也该将自己放在首位,这么单薄也不怕着了凉?”
旁若无人地说了会话,容言溱瞥了一眼虞方屹,又看着虞归晚笑道:
“我先走了,空了的时候就来看你。”
一直到容言溱离开,虞归晚这才渐渐的不再颤抖。
她转过身看向虞方屹,
“父亲,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可如今不怕了,我相信往后的相处中你一定能明白我的苦衷。”
眸中泪光流转,显得她越发的楚楚可怜。
虞景洲将她护在身后,咽了一口唾沫,
“父亲,我不知道您这是听了什么话,今日才会做出这些事情,可我知道若是等您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定然会懊恼。
现在归晚也已经成了二皇子的侧妃,咱们也该就此将这个闹剧结束了。”
眼下正是一个极好的台阶,虞景洲巴不得事情就在此结束。
可虞方屹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握紧了手上的圣旨,直接转过身大步往外走去。
常慎赶紧追上他,
“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进宫!”
他要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常慎立刻明白了虞方屹的意思,他急切地拦住他,
“侯爷万万不可!
这圣旨方才到您的手上您就去求收回成命,这不是逼着皇上朝令夕改吗?”
虞方屹才不听这些。
原本要将朝中女儿与人许做婚配,不管怎样都会问一问女方的父亲。
就算是走个过场,可也不至于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这一次祈景帝甚至都没有问,这圣旨就已经仓促下了,可见事情有蹊跷,他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常慎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是应该先回去帮虞方屹继续盯着院子,还是跟着进宫去。
他狠狠一拍大腿,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不过他也没有为难太久,很快虞方屹就回来了。
只是他的脸色极差,看见常慎这才面色好转了一些,
“去把疏晚的院子收拾好,老夫人的院子也收拾好,我去接她们回来。”
原本还想问问虞方屹要不要将东西再送去给虞疏晚的虞景洲一听,立刻提出了反对,
“父亲要接祖母回来儿子没有意见,可虞疏晚如今名声都已经在京城中差成这样了,还在试图挑拨让您和归晚之间产生误会,为何还要接她?”
“说的是。”
虞方屹紧紧地盯着他,
“我的确应该先把事情平息了再说。
去请家法。”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儿子这么蠢?
虞景洲一听精神一震,
“其实儿子也并非是要对虞疏晚如何,只是她太过嚣张,何曾有过女子的三纲五常温柔似水?
父亲以教训为主就是!”
他兴冲冲地捧着一根拇指粗的带刺荆条过来,口中还在喋喋不休,
“……还请父亲等一等,儿子已经叫人去请归晚,也好让归晚心中能够出口恶气!”
很快虞归晚就到了前院,看见虞方屹,她眼中划过一抹警惕,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小声的叫了一声父亲。
可下一刻,那长长的荆条就打在了虞景洲的身上。
虞景洲吃痛,立刻躲开在一边,
“父亲,你打到我了!”
“我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