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文书第一时间下发个各个县城。
姜稚月和时云一所住的是叫诏县,它只是府城管辖区内的一个普通县城,莫说是案首,寻常文人贤才出的都不多,也就是这几年稍稍好了一些,但院试案首也是多少年没见过了。
素来在外严肃不已的李县令这会儿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多了两道。
当然,也有人不是那么高兴。
比如,王县尉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后,转身一扭头,脸色便拉了下来。他眉眼深沉,带着狠辣的怨毒。
王家自五月那一次府试后,便一蹶不振,书院没了,银两进项便少了,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也栽了进去。偏生他还只能忍气吞声的苟着,因为李县令开始剥削他的权了,原本他独自管辖的一批诏县守卫人马,开始出现异声,不断有人明里暗里的投靠李县令。
他如今再府城本就不尴不尬,已经是强弩之末,原以为会牢固不已的靠山,也早就指望不上了。现如今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罪魁祸首,衣锦还乡,得到全城的敬仰么?
王县尉握紧了拳头,不,他忍不了!
当晚,一直护卫乔装打扮,从王县尉的府中离开,朝着诏县和瀚州府必经的路上赶去·····
时云一去吃宴回来也没有太晚,身上只带着淡淡的酒气。
姜稚月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他们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算多,但回去带的东西那就多了去了。她下响和芸瑶一道出去逛了逛,买了不少诏县很难见到或者买到的东西。
给小玖和程儿的,给许氏和利川和青眉的,给十里香坊的徒弟们的,甚至还准备了给老许家的。林林总总的下来,收拾了一大推包袱。
时云一回来的时候,差点儿无从下脚。
听了姜稚月对这些东西的解释,他忍不了失笑道“这么算下来,我府试那会儿空手回家,是不是显得太不厚道了。”
“你也知道啊?”姜稚月白了他一眼,“对了,今日见到了新来的学政大人了?”
知道她想问什么,时云一说道“见到了,也说了几句话。人瞧着倒是和善,不过没提先生的事儿。”
“嗯也好。”姜稚月颔首着,“不过若是回头入了府学,许是打交道的时候会多一些,你若是不想提及此事,便注意点儿。”
时云一想了一下,笑道“我与华先生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倒也不用刻意隐瞒,顺其自然罢了。他若有心,得知先生在瀚州府,自然回去拜谒,届时便能知道,再者,就算提了也不过是徒增流言,还能指望学政大人队伍照拂不成?”
“说起来,先生此前来信,说是八月节钱归来,也不知这会儿回了诏县没有。等咱们回去了我去看看,到时候带你过去见见他。”
姜稚月点头道“好。”
明日要早起,二人早早地睡下了。
翌日一早,提前联系好的马车已经来了,瞧着姜稚月收拾得满满当当的包袱,还帮忙一起提上了车子。
早饭还没来得及做,就直接在外面买了几个包子对付了。芸瑶他们也是早早的起来帮忙收拾送行。
芸瑶是真的很喜欢姜稚月,这一个月相处,让她找到了好闺蜜似的,对姜稚月的离开很是不舍。
姜稚月笑道“等回头蔡公子要来府学,你若跟着,咱们还能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