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做好所有准备之前,她的打算一个人也没有告诉过。
皇帝陛下手眼通天,京城中全是他的眼线,要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把消息传进宫里……温鹤绵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越长大越难对付。
这早已不是最初温顺的狗崽子,而是露出獠牙的野兽,等着撕破平静的表象。
进入下半月后,天气愈发萧瑟凉了起来,看到窗外第一片枯黄落叶时,温鹤绵才恍然意识到,这一年居然又要过了。
自打上次生辰过后,温鹤绵以告病为由躲过了大半个月早朝,有特别要紧的事务都是送到府中来处理,谢琅也没有偷偷溜过来,这样一看,他们确实有许久未见过面了。
这对于一向黏人的小皇帝来说,可是难得的事。
而自从她辅佐谢琅以来,他们好像还未曾分别过这么长时间。
有点……不习惯。
温鹤绵搁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看向自己写好的一沓纸,如释重负舒出口气。
忙起来顾不上事,反倒冷静了许多,谢琅一看就在怄气,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进宫哄哄人,不然之后说事儿可不好说。
好吧,她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心软。
温鹤绵一边安抚好自己,一边做好伪装,然后踏入了进宫的马车。
她一来,苦着张脸的来喜就欢天喜地了,忙不紧将她迎进去。
“温大人啊,您可终于来了,陛下这几天也在念叨着您呢。”
温鹤绵眉梢一扬:“说的客套话吧?”
来喜尴尬地挠挠手:“啊哈哈哈哈……”
也不算客套话,就是陛下说的那些,有点不太方便说出来。
好在他说话虽有水分,陛下对温大人的惦念之情却没有水分。
谢琅是真没想到温鹤绵还会来看他,心中再有怨念,见到那人时,也就不自觉全部消散了,唇畔浮出丝笑意:“含霜。”
准备关门的来喜听见,呛了一声,赶紧溜了。
温鹤绵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静:“陛下。”
“我想了想……”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外面突然有人匆匆而来:“陛下,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