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的人，是我不是你。”夜流觞蹲下身。

夜灵双手握拳，嘴唇抖动：”答应的人是我。“

夜灵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她真的是后悔了，或者说，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了。

”我早说过，你的心太软。“夜流觞扶着夜灵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然后双手放在夜灵的肩膀上，看着夜灵的眼睛，”我们是杀手。“

”杀手。“夜灵仰头看着夜流觞，”杀手没有心吗？就算是杀手，可是我们是人啊！“夜灵推开夜流觞，有些歇斯底里的挥舞着手臂，大声的说道：”我早就恨死了杀手这个身份！从我记事起，我的手里就沾满了鲜血，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我的手上逝去！为什么？我恨！“

夜流觞上前将夜灵抱进怀里。

夜灵哭的像个孩子，哽哽咽咽的说着：”我恨我自己！我真恨我自己。“

夜流觞轻轻抚摸着夜灵的头发，一手轻轻的拍着夜灵的背部，缺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安慰着。

他们一样，恨自己的身份，可是有什么办法？从他们出生起，命运就定了。

姬南溪蹒跚着步伐，没有目的的胡乱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或者说应该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有了人烟，姬南溪慢慢停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有些犹豫。

“姐姐，你的衣服脏了。”一个小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孩儿的话刚说完，姬南溪就觉得有人在扯她的衣服，但是手劲儿不大，应该就是说话的小孩儿了。

姬南溪身子一僵，没有动。

“姐姐，你的衣服脏了，上面有土呢。”小孩儿见她不转过身来便，便跑到了他的面前，“姐姐，你……啊……”

小孩儿一边说着话，一边仰头，看到了姬南溪漏在面纱外面的额头，上面红红白白的，有的地方还冒着血丝，顿时吓了一跳，哭了。

姬南溪听到小孩儿的哭声，猛的用手捂住了额头，往后退了几步，嘴里无语伦次地说着：“别，别怕……我，我……”姬南溪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

那个小孩儿站在原地，张着嘴巴哭，听到姬南溪的声音，哭声小了一些，却是往一旁退了几步。

姬南溪看到小孩儿的动作，痛苦的咬着嘴唇，然后捂着头往另一个没有人户的方向跑去了。

小孩儿哽哽咽咽的，看到姬南溪跌跌撞撞的跑远，忽然就没有哭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含着两泡眼泪，愣愣的看着。

“姐姐……”小孩儿轻轻喊了一声，看到姬南溪行走的模样，然后又想到姬南溪的脸，一时又害怕又犹豫，最终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清脆的童声大声的响了起来：“姐姐，我，我不害怕，你，你的衣服脏了。”

姬南溪听到小孩儿的声音，脚不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往前走，可是身形却越来越不稳了。

那个小孩儿看着看着，也不知道，突然是胆大了起来还是想到了什么，拔起腿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