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她……说的是真的吗?”有人问道。
“啊……我……”
时姗姗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要她怎么说?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可是,不说又怎么办?她从哪里变出那么多钱?
还是说,现在就在这儿和时关关大吵起来,逼她拿钱?
可要是这样做,自己这么多年苦苦维持的形象可就全毁了,那这顿饭请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时姗姗在心里盘算良久,终究是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对……对不起大家,我今天有点事,可……可能是去不了了,要不我……我们改天吧……”
她的一张脸惨白着,站在风中摇摇欲坠。
她这次是真可怜了,可惜了,心疼她的人不在这儿。
“搞什么啊?”抱怨声马上就来了。
“不能去你早说啊,让我们等这么久,这不是耍人玩吗?”
“就是啊,就是啊,为了今天去县里,昨天晚上我还专门去小卖部买了一包洗发水洗了头发呢,结果今天告诉我去不了了。”
“谁不是啊?我等了那么久!”
“姗姗,你以前不这样啊,现在咋办事这么不靠谱啊?”
“就是,没钱就别摆谱嘛!”
…………
众人在一声声抱怨中离去,只留下时姗姗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
此刻的时姗姗眼眶红红的,浑身战栗得像是枝头随时都要吹落北风的小白花。
“唔……”
她捂着脸就跑回了自己屋里。
“呜呜……”片刻,就从西院那边传来了闷闷的哭声,大概是时姗姗蒙着脑袋正在被子里哭。
对于她的做法,时关关早就习以为常了,她可管不了这么多,她昨天今天,连轴转了两天,此刻沾了枕头,只想睡他个昏天暗地。
这一觉睡下去,便不知时日,时姗姗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断断续续,像是蚊子叫似的。
到了下午,迷迷糊糊间,听到下地的人都回来。
谢春芳,大房的时万喜,大房媳妇儿,邬雅云,三个儿子时海洋、时江河、时高峰,还有二房的时万民,二房媳妇儿姜翠屏。
唯一的曾孙辈,时海洋的小女儿豆豆,一只手牵着妈妈李桂琴,一只手上拿着一根枯树枝,走得屁颠屁颠的。
“呜呜……”
众人一进了门,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哭声。
这是……时姗姗的?
所有人对望一眼,谢春芳转身就朝着时姗姗的屋里走去。
“杀千刀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