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阿婆用干净的软布将口鼻遮掩了起来,又让羊献容站得远了一些,从工具箱中拿出了竹签和竹钳,俯下身勘验起来。
她的动作真快,口中也说了起来。
做起事来的人,倒显得很是正经严肃。
羊献容立刻跟着在纸上记录:
年轻女子,年纪不超过二十岁,面部凹陷,头骨破裂,应是失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在四五日前。跛脚,处女之身,无其他外伤。手指甲中有黑泥,鞋底有黑泥。
验尸完毕,羊献容又让所有人回到大堂之上。
现在很是明显,这具女尸根本就不是林氏。
雷大勇哭得很大声,“皇后娘娘,王爷,大人们啊,一定要替我做主,替我亡妻讨公道啊!必然是苏顺捣鬼!他杀了我的妻子啊!杀人偿命!”
雷小妮在一旁也跟哭,样子极为凄惨。
司马颖的脸色自然是极为难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再审审苏顺?”羊献容很是好心地建议着,“他不可能杀错人吧?”
朱墨立刻又提审了苏顺,但苏顺说的很刚才一样,并且确认自己的确是尾随着林氏进了北五所,并且用轿杆白蜡木打死了她。
“难道是出了鬼?”朱墨都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世上哪里有鬼?”司马颖眉头紧锁,甚至想把苏顺再打一顿。
不过,看苏顺这样子,现在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再审下去,这人怕也成为大堂之上另一具尸体了。
孙秀也流露出了疲倦之色,“现在这状况也是审不出什么了,还是把人押入死牢。”
“嗯。”司马颖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事情无解,众人退堂。
雷家父女哭着离开了北军府,陈仵作带着人把尸体又搬回了角门仵作处。
阮阿婆倒是没有走,饶有兴趣地站在大堂之上看着羊献容,欲言又止。
羊献容也觉得累了,又哭又闹的大半天,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这事情很是蹊跷,现在看起来是有两条命案。”司马颖对朱墨说道,“加紧巡查洛阳城,看看是否有线索。”
“是是是。”朱墨现在哪里还敢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