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去收拾吧。我还有几句话要问王爷的。”羊献容看着张度,表情极为平静。张度终于还是点头称是,带着司马衷去了璇玑殿。
嵇绍还想伸手去拿司马衷的金印,被羊献容阻止住。“何必呢?不过是个金子,我的陪嫁中也有不少金子呢。”
嵇绍闭了闭眼睛,才转身去了寝殿,帮着司马衷收拾几件衣服。
“还想说什么?”此刻,书房之中,只剩下了司马伦和羊献容,以及一地的狼藉。昨日这里还是一派和气融融的景象,羊献容还在嘲笑司马衷写字过于使劲了。但现在就竟然就像是幻梦一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复存在。
“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羊献容又看了看门外那些气势汹汹的武卫以及跪在门口的那些司马衷的宫人侍从们,“感谢王爷不杀之恩。”
“其实,也是可以杀的。”司马伦的表情又凶狠了起来。
“是啊,杀了就更坐实了篡位之名,叔叔杀了侄子,夺取了他的皇位……就算是他是个傻子,但是他依然是大晋的正统皇帝。”羊献容依然轻笑着,仿佛是在说一件旁人的笑话。
“你!”司马伦瞪着眼睛,“我倒是小看了你。你破的那些案子,看起来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碰运气了,看来也并不全是。”
“是呀,但我也不过是个泰安郡的小女子,还能做什么呢?我倒情愿从来没有来过洛阳。”羊献容叹了口气,“王爷,大约是我的命该如此。”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句就是“王爷的命,怕也是不咋地的。”
《晋书》记载:惠帝司马衷携皇后羊献容坐云母车,随行仪仗队几百人,其中还有帝妃十余人,众人从华林西门出,前往郊外金墉城居住。随即,司马伦带随从士兵五千人,从端门进入,登上太极殿,僭位称帝,大赦天下,尊惠帝司马衷为太上皇,年号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