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鸿宾不放心,就找了还在洛阳的绣衣使者。这五个人年纪大了些,但都愿意跟着羊献容。她想着自己身边也应该有些人,但最好不是那些熟脸。无论是大晋还是大汉的人看出来,也都未必是好事情。
与刘聪谈完之后,羊献容就跟着刘承默默跟上了刘曜的军队,一路出了洛阳。虽然打打杀杀很是残酷,但她跟着医士和伙夫,也没有太多的血腥。本来也想着上前和刘曜说话,但在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对,结果一拖再拖,刘曜接连战败,她看在眼里也是着急。
幸而走到了山谷竹林中,她就暗暗授意刘承出面,利用地形地貌以及满山的竹子助了他一臂之力。
走到了这一步,羊献容其实自己也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一个月前,刘承接到消息,带着少英团和她急急忙忙赶去了平阳。那时候,她就隐隐猜到刘曜出事情了。但是,刘承不说。平阳府邸住下之后,羊献容也不肯藏在屋里,依旧扮做了医士,每日里去城门外的临时医护点来帮助这些受伤的将士们处理伤口。
她就算是没什么医术,但看得多了,也就会了。
因此也从他们口中得知刘曜受了伤,但也并无大碍。
这地方的军情和各路信息反而要比朝堂之上,刘聪那边得到的消息更加全面和立体,甚至还有很多上面不知道的信息。羊献容遮掩了面容,又有刘承他们的帮衬,也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位大晋曾经的皇后竟然会在这里。
第二日清早,刘曜酒醒之后没有看到羊献容,心里小小的一惊,直接从床上跃起出了房门。刚好端着稀粥准备进来的贺赤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问道:“大大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哦?那个谁呢?”刘曜没好意思说出口。
“谁啊?”贺赤瞪着大眼睛。
“就那个……那个谁。”刘曜又重复了一句。
“谁啊?”贺赤明显就是在装傻了,他忍住不笑,还在继续问道:“大将军,咱们现在是在将军府邸,您要找谁?我去喊!”
“哎!”刘曜真是想捶他一把,但看在他正端着热粥的份上,只是皱了眉头问道:“我昨天喝醉了,谁伺候我洗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