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年司马越的正王妃裴妃现在已经是司马睿的母妃,供养在宫中,好吃好喝好待遇。羊献容之前和她有过交易和约定,如今她也找到了司马静,并且对她极好。或许,这也是司马静最好的安排吧。
“或者,你也写封书信,稍后我去带给她?”许鹤年问道。
羊献容手一抖,急急地问道:“你要走么?为何?留下来可好?我现在这里也是安稳的,至少……刘曜待我极好。”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羊献容现在很害怕失去。即便是久别重逢,也不肯再失去一丝一毫。
许鹤年扁扁嘴,“我知道刘曜对你好,啧啧啧,还非要说出来。我不走,只是问你一句而已。啧啧啧,瞧瞧啊,都急了。”
“哦。”羊献容的脸略红了一点,翠喜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许师兄可莫要笑我家女郎,她可是很想念你的。”
“我知道。”许鹤年的眼睛晶晶亮,仿佛有什么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继续说起了司马睿那边的政局情况,刘曜刚好回来,也听了一个大概。
目前司马睿虽然还能坐稳,不过是倚仗世族的力量。但是,他也极为讨厌吴姓世族,所以逐渐重用起北方世族。但这样一来,就引起了吴姓周姓世族的不满,陆续开始闹事,并且希望打压江南一派。
可江南一派的经济力量极为雄厚,一时间也很难撼动他们的地位。所以,司马睿反而变得很难受,夹在中间。
“我已经和静儿说了这个状况,她夫君曹统是个明白人,他说他已经在悄悄准备离开建康,回到他的老家临江去。”许鹤年压低了声音,“裴妃的身体每况愈下,若是没有了她的照顾,静儿还是要早早离开建康才是上策。”
“她……有钱么?”一时间羊献容想了很多,但最终还是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绿竹当初可带了不少金银之物。”许鹤年嘿嘿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吧,她当初选择护着司马静走了,不就是为了要给司马衷留个后么。她这个绣衣使者,也真是有始有终,很是认真了。”
羊献容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所以,静儿有她的照顾,我也是放心的。只要她们活得好,足够了。”
乱世之中,还能够有能力保护幼主,绿竹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