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多年养成的礼仪规矩已刻在骨髓,这救了他一命。失魂落魄的他险些与冷缺心撞个狗啃食,这有多悬!
“狗奴才!”
冷缺心已破口大骂,早上他走得急帽子本来就虚扣于头上,这一闪躲几乎令他威风扫地。整整帽子,他照着地下的小华子抬腿就是一脚,“冒冒失失的,赶着去寻死不成?”
“小华子拜见大王,大王吉祥!”小华子连滚带爬翻身跪倒。
“太子可是哭了一夜?”冷缺心三角眼里怒火交织,看小华子虽是呲牙咧嘴一系列动作倒是完成得干净利索,再联想他平常并非冒失之人,如此失态只怕是小太子堪忧。
“回大王,非也,太子并未哭一夜,都是外边人瞎传!太子,断断续续时哭时睡,算起来一夜也睡了一两个时辰。”小华子战战兢兢字斟句酌。
“都是一帮废物!”
冷缺心骂骂咧咧,又一连踢翻几个跪安的太监宫娥,才大步走进殿,此时梅若絮已委屈巴拉地迎了出来。
“大王!大王你可来了,太子他,他……”
“一个小儿夜啼你便慌了神,贵妃先前医术莫非是装的?”
冷缺心猛然将跌跌撞撞扑入他怀的梅若絮狠命一推,目光冰冷凌厉,满面怨色,“朕要你何用?”
“大王息怒!太子受惊昏迷众太医束手无策,幸得娘娘救治才苏醒,娘娘说太子惊了魂得收惊,无奈娘娘身子有伤实在无力……”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小华子脸上,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淌,他脑袋“轰”的一声,瞬间傻了!
往常大王与娘娘闹别扭,只需他们说娘娘如何贤惠如何委屈,大王便不计较,今日这是怎么了?
“小华子!大王问话岂容你一介奴才插嘴?”五德全扬手吹吹手心,用力瞪了一眼小华子,心中鄙夷,“大王此时七窍生烟,你竟然还揭短,太没眼力劲儿了!“
“拜絮宫还有没有规矩?贵妃平日里就是如此治宫?太子哭泣不止,必定是天生慧眼看出了什么不祥之端倪!若太子再不见好,你们合宫上下与他陪葬去吧!”
冷缺心脸色阴郁不见一丝温情,小华子浑身打起了寒噤,“这是,贵妃娘娘失宠了么?”
昨夜他请冷缺心回宫未果,便一直感觉哪儿不对劲,此刻,他终于看出冷缺心对梅若絮态度与往日有天壤之别。那不加掩饰的厌恶,令他看了都觉心中发冷,不过十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大王对贵妃便如此心生嫌隙?
他昨日一早被梅若絮遣出宫办差至夜方归,归来又脚不沾地赶去潋晴宫请冷缺心,中间的确错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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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教训的是!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出身民间就不该进宫为妃,怎比朱皇后出身世家?臣妾不该贪恋大王恩情仰慕大王风华,臣妾原该一辈子给朱皇后作贱婢才是!我可怜的儿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投胎到为娘腹中,儿啊,若你有个好歹,娘亲,娘亲也不活了!”
“你!贱人如此矫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