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安没法拒绝,便安排她在“鬼门道”道口当差。
这一切自然来自冷侵晴筹谋,见石飞燕已按计划行事,她一个箭步急蹿过去,躬身行礼,一边低头说道:“这位小哥,我是东城裁缝铺张裁缝,里面有一位师傅请我前来修理戏服,烦劳让我进去?”
“……哦?哦!”石飞燕起先并未察觉是她,但觉声音熟悉,不觉用力盯了一眼,只见冷侵晴唇瓣一勾轻轻挤了下眼睛,她顿然醒悟,一把拽起冷侵晴胳膊便往里冲,口里怨道,“你怎么才来?快,快!这边都等急了!马上该他上场了!”
石飞燕拽着她心急火烧往里走,却不防通道后冒出一个人,拦住二人,“且慢!我说李捕头表弟,是谁请的这位裁缝来修戏服?咱们的戏服,演出前,可不是件件都检查过?”
“我才来,哪能人人叫出名字?”石飞燕横了眼来人,是个面大如斗,嘴如水盆,腰如水桶的壮婆子,似乎是李南安面前的红人。
“你们戏班里的事儿我哪清楚?”不过,石飞燕丝毫不怯场,她口气强硬地说道,
“反正我方才当差时,有个人急急跑出来要我去帮他请个裁缝来救急。我也懒得跑,这底下看戏的多是乡里乡亲,我随便抓了个人,央他去给我请了一个来!”
“有个人?”那婆子皮笑肉不笑,又问道,“李捕头表弟呀,这究竟是个男人呢,还是个女人?”
“我,我没看清,方才那边不是闹哄哄的?听说县太爷在断案呢,我不是也往那边瞧热闹不是?”石飞燕轻描淡写答道。
“没看清?”那壮婆子又是扯皮扯肉地干笑两声说道,“这男声女声,只需一听便知……”
“这位小哥,这生意我不做了!你找别人去吧!”
不等石飞燕说话,冷侵晴摆了摆手扭身要走,口里拉腔作调直念叨着,“既做不得主便莫要来请人!耽误我发财不说,还被人当成贼在此审着,传出去,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张裁缝对你们马戏班怎么了,怎么了……呸,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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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别走!说什么呢?站住!”
正在此时,自戏房(演员休息化妆处)里走出一位红衣姑娘,正是表演吊小辫的那位姑娘,她一把拉住冷侵晴,手往腰上一叉,嚷道:“你方才说谁做不得主?你这裁缝我还就请定了!”
“小玉姑娘,”壮婆子闻听此言,霎时间脸上闪过几丝尴尬,她
赔笑问道,“莫非这裁缝是你……”
“是我请来的!”小玉脸板得像雕塑,正眼也没瞧她,“怎么!杨妈,我方才不小心裤裆拉开了,请个裁缝来修一下还得请示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何时当上管家了?我竟不知!要不,一会儿子上台,我就穿着那开裆裤上场,只要干爹不嫌丢了李家班这脸面,我倒没意见!呵呵,谁不知开裆裤好,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