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去禀报娘娘,万一大王因此急怒攻心旧病复发这罪责谁承担得起?”
“可若禀报娘娘,依娘娘心性自会前去,大王又胡说八道惹怒娘娘,如何是好?”
石青玉心里上上下下盘算一番,瞅瞅天色,顿生一计。她叫过小太监,转身回厨房取一了个口径足有五六寸大的白瓷盘。
“你去禀报大王,娘娘想吃大王亲手剥的松子,你让大王先剥着,剥完一盘娘娘便来了。”
“谢长郡主!”小太监喜滋滋捧着果盘出去,见他走远,小红将盛好的药递给她,担心地说,“这拖着也不是法子,松子固然难剥,一个时辰也够了。”
“你懂什么?”石青玉端着药走了,“公主哪怕在天边呢,只要身旁有石飞燕,石飞虎出马定能将她们找回,一个时辰足够了!”
她脚步轻松地向后殿走去,可想想终是不放心,伺候朱紫仪吃过药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决定还是上前殿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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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即原先的锁春宫,朱紫仪原本住这里,自从恢复后位,冷缺心隔三差五过来小住,她不胜其烦索性搬到后殿忘忧轩,将前殿空出让给冷缺心。
她悄悄来到前殿月台,一个小太监欣喜万分地要去通报,她急摇手制止,咳嗽一声,说是奉娘娘之命前来暗地里看看,那松子是大王在剥还是太监们在剥?
“嗨,那哪儿能做假?小的们倒是想代大王分忧,可谁敢?长郡主不信,您到这儿来瞧瞧!”小太监领着她转到后窗下,舔破窗户纸,让她凑近小孔,说道,“瞅瞅,那半盘松子仁全是大王剥的,秋公公想帮忙差点被大王打折手呢!”
瞥见脸色苍白的冷缺心呲牙咧嘴剥着松子,石青玉心中不禁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回想冷侵晴孤独无助出现在石背村,她感慨万分,由石背村忽又想起那个耽误她一生的蒙面人——炎青雨,她心中无端地又恼怒起来,正焦躁时,忽听前门喊,“打起精神!永昌公主来了,快,快,赶紧地,都精神点!”
她心中说不清是喜是恼,急急放下帘子转身向外迎去……
“青玉姐,母后可好?”
冷侵晴穿过仪门,远远见月台上石青玉往这边张望,便三步并两步跑过来问道。
“娘娘身子有些不爽,才喝过药此刻正在歇息。”石青玉忙堆起笑容,“可大王吵着非要此时见娘娘,我哄着让他剥松子,说松子剥完娘娘便来了,眼瞅松子快剥完,我正愁如何是好?得亏公主来了!”
两人说着走进大殿,冷缺心乍见她,十分兴奋,“晴儿,你来得正好,父王正要与你母后商议,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便昭告天下,你是我们大梦国之主!”
“父王不可,且不说父王尚在,便是父王不在,底下还有太子呢,我这名不正言不……”
“你给我闭嘴!”冷缺心脸色顿时铁青,“哪来的什么太子?本王自来只有你母后一个王妃!”
“父王是当真想不起来?”冷侵晴脸若冰霜,“去年自梅州带回梅若絮那个贱婢,你便将母后丢弃,你被她迷得失魂落魄,与她生子与她山盟……”
“住嘴!不是这样!”冷缺心骤然汗湿全身,原来那些梦都是真的。
这些日子,总是恍恍惚惚的,一闭眼,一些极其荒唐的画面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