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女人。
而且,就是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当着众人直接把陈珣带走了,把林溪抛在哪里。
本来大家都以为,面对这样的情形,是个女人都会哭出来,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哭,反而面上越来越冷静,安静的吩咐身边的春华和流云。
流云毕竟是从宫里面出来,看准了林溪的神情,便着手去安排了一切,但是春华却心里面气不过,对着陈家的下人,都漏不出一个好脸色来。
出了这样的事情,陈家现在面上也不好看,但是也只能先把新媳妇迎进来,这毕竟是过了陛下的旨意。
他们现在都在担心,陛下后面会不会怪罪这件事,整个陈府顿时都没了起初的喜气洋洋,大家都是忧心一片。
林溪把所有人都安排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大家也不敢不听她的话。
守在门口的春华,一对上那些人可怜的目光,心里面就是十分的气愤,刚撸起袖子,想去骂人,就被流云拦下来了,她看着面前的流云,十分不解,语气也变得不和善起来,说道:“到底不是从小跟着小姐,看着小姐这么受辱,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吗?”
流云也并未因为她说的这几句话,面带不悦,反而拉着春华的胳膊,目光深深的看向屋内摇曳不停的烛光,语气深幽道:“这件事,最难受的人,还是小姐,我们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去和别人吵吵闹闹,才是真的落了,小姐的面子。”
“你还嫌小姐,今日在他们面前不够丢脸吗?”
春华听到她说这话,顿时就像是泄气的皮球,耷拉着眼皮,颤颤巍巍地问道:“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现在到底能怎么样吗?”
当时看着姑爷对小姐,那么好,她还以为这个姑爷,在外面名声不怎么样,至少对小姐是好的,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一想到这些,春华的心里面,就忍不住开始为小姐心疼起来。
流云见到春华这模样,又轻声安慰说道:“现在,我们俩得替小姐把这场面撑起来,你知道了吗?”
从女主小人物视角和男主大人物视角,写出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在面对时代激荡时,一起共同面对危机,同时也是群像文,展现不同人物在自己生活之中的精彩之处。
西村又死人了。
时至正午,烈日当空,从村外往里面看去,都带着一层薄雾。
一辆马车停在村口,马夫侧头,神色晦暗似有隐言,询问里面的人道:“姑娘,你确定是这地方?”
豆蔻年华的姑娘,来这接连死人的地方着实奇怪。
语罢,马车内的年轻姑娘已然下车,她提着手中的箱子,点头答应道:“是。”
马夫抬起头,就见着眼前姑娘明眸皓齿身材娇小,穿了一件蓝色长袄裙,鬓边只别了一朵海棠花,浑身透出一股子素雅,可眼眸之中的坚毅却惹得人移不开眼。
马夫指了指路口,“这地方邪门,姑娘,你来这个地方能干什么?”
阴恻恻的风,从西村里面吹来,淡淡的香味从她手中的箱子里面传出来。
马夫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甚至有些沉迷,视线不自觉往箱子哪里看了又看。
“救人。”
马夫只以为她在说玩笑话,自古以来哪里有这么小的姑娘救人的,全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谢阮抬眸,眼眸沉沉,从银袋子里面多拿了几串铜钱,开口道:“多谢。劳烦你帮我指一条去宋家的路。”
马夫一愣,手一顿,瞪大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难以置信地问道:“姑娘,你说······说宋家?”
“嗯。”
马夫接铜钱的手一抖,铜钱顿时滚落在地上,他连连后退,脸变得煞白:“宋家三月前灭门了,姑娘你去宋家做何事?”
谢阮瞧着他的神情,微微蹙起眉头,问道:“灭门?”
“宋老爷阖府上下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都死了。”
“唯独宋老爷定亲的小女儿活下来了,但是人却疯了,总是疯疯癫癫说着胡话,与她定亲那户人家,直接退了这门亲事,村里人瞧着她疯了,原本担忧她,想要送她去寄慈院,没曾想宋姑娘人直接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宋府出事之后,西村死了好两三个新娘,这几个新娘算起来,都与宋家大姑娘一样,而且年龄相仿。”
谢阮眼眸沉沉:“既然是被灭门,那凶手呢?”
马夫摇摇头:“这是衙门的事,更何况,有人说是宋老太爷不想活了,带着一家子去死呢。”
“宋府邪门,若是你想做的事情不重要,你还是别去了吧!”
“多谢。”谢阮没在说话,提着箱子专门没入西村的小路。
宋府老太爷曾经可是太子太师,官居一品,自身也是鸿学大儒,如今朝堂上下也有不少他的学生。宋姓也是睢阳郡世家姓氏,地位崇高,后来因为废太子的牵连,虽迁居到西村,可陛下为安抚人心,特意赐宋老太爷安伯侯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