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又夹杂了几分幸灾乐祸。
“郑家不是已经没落了吗?她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这百花宴上?”
又一人语带鄙夷,话音刚落,周围便是一阵窃窃私语,满是不解与议论。
众人的感叹声中夹杂着疑惑,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刮过郑老夫人那不再挺拔的脊梁。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压低了声音,却清晰可闻:“你们没注意到吗?看她穿的那般寒酸,简直像足了一个仆人,哪里还有一点郑老夫人的样子,分明就是跟着哪家主人来混口饭吃的可怜虫罢了。”
这话犹如一阵冷箭,直射人心。
在过去,郑老夫人何等风光,身为国公府的老太太,对那些出身小门小户的官家女眷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傲慢。
然而时过境迁,当她从云端跌落尘埃,那些过往的傲气竟成了别人口中无情的笑柄,嘲讽与轻蔑接踵而至。
这些话语如同利刃,一刀刀割在郑老夫人心头,昔日的尊严与骄傲瞬间土崩瓦解,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讽刺。
周遭的人群似乎也享受着这难得的“好戏”,脸上挂着或明或暗的笑容,静待事态的发展。
这时,户部侍郎家的方夫人适时开了口,她的言语中既是对郑老夫人的贬低,又巧妙地向新晋升的公主示好:“郑老夫人,身为奴仆就得守着奴仆的本分,往后站才是规矩。您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公主面前失礼,莫非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她的话音未落,已引来一片赞同的附和。
郑老夫人的脸上皱纹更深了,颤抖的手几乎抓不住衣角,她唯有再次跪倒在地,向着苏婉毓恳求:“老奴知错,请公主降罪。”
这姿态与其说是认错,倒不如说是一场赌博,她赌苏婉毓念及旧情,不会真正对她下手。
然而,苏婉毓的目光深邃,似已洞悉一切,她轻轻向身旁的云意递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