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停留的难民太多,取暖用的柴禾成了一个最大的难题。

目光所及之处,完全看不到一棵树。

好在,鸟巢队员都养成了一个良好习惯。

路途中,遇上可用的树枝会捡拾来背着走,但这些仍不够一晚取暖用。

为了保证火堆不被熄灭,只能燃起两个火堆。

队员们密挨密地挤在一起,林姝也只能老实地喝黑糊糊。

睡觉就更不用怕了,随便东倒西歪都不会倒在地上。

别说,人多挤在一起,相当于盖一床棉被。

夜晚,空旷地带的各种声音被放大。

低泣、闷哼、诅咒、磨牙、胡噜。

‘沙沙~’

‘嚓嚓~’

脚步与积雪摩擦的声音,慢慢靠近。

轻微的呼吸声有长有短,林姝耳朵微动。

她甚至听出脚步的轻重不同,被子下的手掐醒吴氏和林宏义。

朝两人各递出一把匕首,自己手中悄然出现一柄铁枪头。

‘嚓~’

‘扑~嗵~’,两声轻微的重物落地。

林姝猛地跃起,扔出盖着的毡子,大喝一声。

“偷袭!!!”

‘哗~啦~’

被惊醒的男人们,一咕噜爬起来,动作一至地扔出盖着的棉被。

冲出去,将偷袭者蒙着输出一通老拳头。

林姝两拳下去,偷袭者便没了声息。

她撇撇嘴,揭开毡子一看来人已出气多于进气儿。

掂量着匕首,想要不要送人一程。

“让爹爹来!”

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过匕首将偷袭者给抹了脖子。

林二壮嫌弃地在偷袭者身上擦干血迹,好在毡子没染上血迹。

不然,铁定是不能给闺女用了。

“搜身!”父女俩异口同声地道。

匕首唰唰几下挑开衣服,在衣角里找到几块银角子。

内层找到一张户籍和十两金票,两块能打死老狗的黑饼子。

一拿出来,林姝就闻到一股子汗馊味儿。

她嫌弃地将饼子给林二壮,也不知这货的饼子藏了多久。

棉衣棉裤虽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里面的棉花厚且八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