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空瘪的肚子想哭,讨厌的眼泪从嘴角顺流而下。
越吸溜越多,只得用袖子擦。
“我家也要吃全鱼宴,把所有人都馋哭。”
一脏得只有两只眼睛转的黑小子,一个猛子扎入湍急的河流。
好些半大小子和姑娘,对有牛车的林姝兄弟俩,是羡慕又嫉妒。
两个连家都没有的流浪儿,凭啥处处高于他们。
别人有的,他们也得有。
不能让一个几岁的奶娃娃,抢了他们的风头。
哪怕打肿脸充胖子也行。
常混迹于河边的小子,大多都认识。
嘀嘀咕咕一番,派出一机灵的小子前来。
机灵小子约十岁,细长的四肢如麻杆儿。
抿紧唇,眸中闪过亮光,未语先露两酒窝。
【妈呀,这是谁家的乖大儿,太可爱了。】
少年的两酒窝,一下子戳中林姝的萌点。
“小弟弟,我们老大说与你打个赌。”方甫白笑意吟吟地道。
“不知是什么赌,说来听听。”
林姝坐上牛车,对方甫白招招手道。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家中还有何人,上过学吗?”
“我叫方甫白,十岁了。
家中爹娘健在,大哥二哥充军未归,三哥五哥尚未娶妻。
四姐六姐已出嫁,我是家中老幺小七。
有五个调皮捣蛋的侄子,在河边抓鱼呢!”
方甫白小脸红红,双手紧握在小腹前,有些扭捏地道。
“我今年刚考中童生,还没来得及参加院试,就跟着家人逃荒出来了。”
方甫白脸上有些小得意,却没 明显地表露出来。
别人每每听说,他错过了院试都会替他惋惜几分。
可他知道,这是现实改变不了的事情。
有些事情,命里注定了会发生,迟早都会发生。
…
可惜了!
难得的一个好苗子,怎么就遇上逃荒了呢!
若是和平时期,这个方甫白说 不定还会有一番成就。
看这人的言谈举止,绝不是一般的农户人家出身。
林姝点点头,将扯远的话题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