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布当然知道薇尔莉特的同事在前些日子遭受了无妄之灾,党卫军的所作所为同样引起了代表团几乎所有军官的反感,他自己也不例外。薇尔莉特写下的那封上诉信科尔布也看过,单从内容上讲,他是非常支持的。
只是第三帝国很讨厌这种指斥政府政策的行为,即使是科尔布自己,都不敢对上级的命令提出质疑,只敢暗自腹诽,或者磨洋工抵制。薇尔莉特这么一封信上去,惹得卫戍司令极为不快实属正常,招致报复也是意料之中的。
“那件事确实太恐怖了,您是应该去探望一番。(德语)”科尔布按捺住失望的情绪,用对薇尔莉特的支持隐晦地表示了他对党卫军的不满。
于是3月6日一早,薇尔莉特便从邮局宿舍出发,去探望一周多没见的马蒂尔德了。为了节省燃料,巴黎所有烧汽油的公交车全部停运,她只好再坐贝内迪克特的摩托车到20区,然后自己再走一段。
“其实马蒂尔德没什么大碍了,这两天一直帮我送信呢,今天没来只是因为到了她休假的日子。”
“我平时怎么没在邮局见过她?”
“你回来都几点了?”贝内迪克特吐槽道,“再说了,每次都是德国兵送你回来,谁还敢接近你?”
薇尔莉特闻言立刻不说话了,贝内迪克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抱歉,薇尔莉特,我的意思是,大家只敢远远地看着你,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你是个法奸,你的那封信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在那封信里甚至称自己为德国人。”薇尔莉特苦涩地笑了。
“嗨,大家都懂嘛,你要是自称法国人,恐怕立刻就要进集中营了。更何况你虽然生在斯特拉斯堡,但跟阿让不一样,你的父母本来就都是汉诺威移民,选择当德国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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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前,薇尔莉特还觉得做德国人还是法国人都无所谓,但现在的她恨不得明天就把所有德国人都赶到莱茵河以东去:“但是现在我想做法国人了。”
“为什么?”
“他们说,只要说德语的,就是德国人。”薇尔莉特回答道,“但我觉得德语真难听。”
两人一路闲聊,最后在老地方——圣丹尼电影院前分别。贝内迪克特继续送信,薇尔莉特则沿着街道向马蒂尔德家进发。半个小时后,薇尔莉特就敲响了公寓的门,令人奇怪的是,她敲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正当她以为马蒂尔德不在家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警惕的询问声:“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