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内尔一说完,便身体力行掏出手电筒检查左手边阿布杜尔少校,不过看到后者同样在掏手电筒准备检查自己,他就基本上放下心来。
手电打开,德内尔首先就发现自己受伤的液体并非血液,而是后座门多萨少尉呕吐袋里洒出的,尚待余温的呕吐物。
哦,那没事了。
“你可真他妈的埋汰。”看到德内尔半个袖子都挂着呕吐物,阿布杜尔忍不住回头吐槽那个倒霉的少尉,把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别往心里去。”德内尔倒是满不在乎,甚至都顾不上擦一擦,“我很庆幸飞到我手上的只是你的呕吐物,而不是你的脑浆。”
正在这时,驾驶舱里摇得七荤八素的飞行员跌跌撞撞地迈到客舱:“有人受伤吗?”
德内尔站起来回答:“没有,但是我们该怎么下去?”
“右起落架已经折了,打开舱门就是地面,长官!”
听到这话,靠近右侧舱门的两个军官立刻解开安全带去拉舱门,舱门打开后,一股干燥炎热的风直接卷着沙子灌了进来,这正是古老的叙利亚对德内尔一行人的欢迎。
而来自叙利亚战友的“欢迎”紧随其后,德内尔刚从过道挪到门口,就看见两辆卡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了摔得惨不忍睹的机翼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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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辆车上下来十好几号人,由于天色昏暗,德内尔只能根据平顶帽分辨出这群人中有两个军官。他们颇紧张地向乘客们询问是否有人受伤,在确定自新任副师长戴泽南上校以下七位军官士官,以及他们的随身携带文件全都安然无恙之后,一行人显然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这些场务人员就挨了戴高乐将军专机飞行员的一顿臭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算是野战机场,也不该他妈的有这么大一坑啊?!”
“可是你们降落的地点根本就不是机场!”
“不是机场为什么会有灯光和跑道?!”
“那是伪装用的!我们用探照灯给你们一遍又一遍地发信号,你就非得往这里扎?!”
眼看这两拨人吵得越发兴起,德内尔只得无奈地打断他们:“不要吵了,快给我们准备晚饭,我们今晚就动身去师指挥部!”
“是,上校,请跟我们来!”
于是德内尔便和他的军官们一个个从倾斜的机舱中跳到地面上,没有一个军官和士兵向他们敬礼,而德内尔丝毫不以为意,毕竟这里已经是前线了。一个戴平顶帽的军官打算跟他握手,把他吓得把手往后猛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