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殷易臣微微闭上眼,前些日子卫符说着宋婉宁和那裴玄知十分亲厚,殷易臣心里还是没底的,只觉得是他夸大其词。毕竟宋婉宁向来对谁都是淡淡的,哪里见过她在外头和谁亲厚?只是如今,却是叫他瞧了个彻底。
宋婉宁平日里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淡淡的,似乎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只在生气的时候嘲讽几句。在他面前,宋婉宁永远是那副风轻云淡,所有事情都胜券在握的模样。虽是一个好搭档,殷易臣亲自选的搭档,如今想来倒也是叫人亲厚不起来。
只是殷易臣没想到,在裴玄知跟前,宋婉宁却是嬉笑怒骂样样都有。那些娇俏的小女子神态,从来都不曾,也不会在他跟前显露出来,这样鲜活而动人的神色,她永远都不会呈现给他看。
卫符瞧着自家主子的极其难看的神色直咽了一口唾沫,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殷易臣握着手里的杯子,脸上一重冷过一重,只冷声道,“我说呢,不忙着给我赚钱,倒是知道跑出来外头闲逛了。”
卫符见状,忙低低出声问着殷易臣的意见,“大人,那如今该怎么办?去把宁姑娘的这桩婚事也搅黄了?”
“什么搅黄不搅黄?”殷易臣冷哼一声,只笑道,“我殷某可从来不做毁人姻缘的事儿。”
卫符听了这话只觉得汗颜,殷易臣从前找去尚书府,做的不就是毁人姻缘的事儿,只是这话卫符是不敢说的。卫符以为丞相是担心投出去的钱收不回来,便低声劝慰道,“小的瞧着宁姑娘也没忘记生意的事儿,听说只等着看了放置茶叶的庄子,便只等着从茶商那儿拿货了。”
“主子,不得不说,如今这个裴郎君,倒是比先前那位赵郎君还要强上不少。听说裴家是做皇商起家的,只怕富贵无极。若是宁姑娘真嫁过去,这辈子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连带着也能将主子的生意带的更上一层楼。”
殷易臣听了卫符的话,脸色比原先更加难看了,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冷然道,“你瞧着我像是缺那几两银子吗?”
殷易臣说完,便气冲冲地出了门去。
卫符站在原地愣了半刻,直挠头,“既然不是为了赚钱,那怎么看见宁姑娘不忙着生意,一和郎君相看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