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都督如今得到了圣上赏识,位及人臣,只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宋氏不敢质疑圣上的眼光,只是人无完人,是人都会有目光短浅之处,这不奇怪。可要紧的是人横过然后能改。我说的对么?顾都督。”宋婉宁面上带着一丝笑意,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顾捷的脸上。
坐在一旁的汤衡见着宋婉宁说话这样大胆,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心里想着宋婉宁说话也实在太过大胆。
“说得对,说的对。”顾捷冷笑两声,朝着宋婉宁出声,“不知道丞相夫人今日为何而来?我顾府的椅子实在是太硬了,就不请夫人坐下了。”
这样一个狂妄之徒,宋婉宁见着心里便明白了,他现下靠着宫里头的虞美人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只怕是野心勃勃,丝毫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头。
宋婉宁站在厅上,朝着顾捷一字一句出声,“我今日来也就不瞒着顾都督了,我正是为了裴家裴玄知的事儿来的。听说顾都督已经定了裴玄知的罪,却不知道是什么罪过?”
顾捷听了宋婉宁这话,打量着宋婉宁,缓缓出声道,“这位夫人,你在说的事可是有关朝政,我完全可以不回答你。我劝你还是快些回家养胎吧,省的站在这儿动了胎气。”
宋婉宁见如此,却是直截了当道,“顾都督虽然圣眷优渥,可现在上任没有多久便引得底下的官民们怨声载道。都督可有想过,日后若是都督坐的位置更高了些,都督又该如何是好?正所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天子尚且畏惧百姓的悠悠之口,更何况是都督?裴家在京城颇有声望,若是这时候裴郎君就此没有了性命,还不知道之后京城的百姓会如何传言?日后若是都督坐大,又以何服众?我劝都督不妨细细查访一番,别伤了京城百官的心。”
宋婉宁这话,话里话外都在说顾捷的谋反之心,可却又不明着说,话里话外都有模棱两可之态。顾捷听了,面上怒气更甚,当即出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我相信夫人不会不懂。”
“都督不妨想想,古往今来,多少这样行事的君王朝代长久?若是如此,倒是不妨效仿一位明君做事,凡事留有余地,这才能做的长久。”宋婉宁面色不改,瞧着顾捷缓缓道,“顾都督不妨给我三日的时间,若是三日内我找不出证据,都督再杀不迟。若是我能找出裴玄知无罪的证据,还请顾都督高抬贵手,放过裴玄知一马。”
“若是你没找到证据呢?”顾捷面上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