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泥猴子一样的霍觅气笑了。
殇厌没动。
斜眼打量了一眼棚子,“你们工部盖的棚子?”
赵晓鸥笑的更欢乐,以为殇厌夸他聪明。“还是我们周侍郎聪明,说是这会没人心疼我们。自己个得要心疼自己,他建议我们盖了这个棚子。
我们侍郎大人是真正的心怀属下。不是那等苛责下属的人。”
他知道上面对周承儒不满。
有心想要找补几句。
殇厌用脚勾了个小杌子,就势坐了下来。官服的衣角落在泥泞中,比工部那几个人看起来脏多了。
赵晓鸥忙倒了一杯茶。
“这是闽地送来的头茬明前铁罗汉,连宫里都还没有。是有人孝敬了我们工部众人,……”
殇厌接过茶盏。
反手泼了赵晓鸥一脸,神色慵懒中带着冷厉。他眼尾的伤疤在此刻特别的生动。
赵晓鸥吓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干净的官服混在了泥土中。
“大、大人……怎、怎么……”赵晓鸥语无伦次地动了动嘴唇,伸手将脸上的茶拨掉。
苏如棠带着孩子恰好来到这里。
她这会想离开。
殇厌瞧着一副煞神的模样,给人莫名的惹不起的压迫感。
殇厌将茶盏翻在了地上。
“沈中书命锦衣卫督查沟渠一事以及赈灾的事情。若是办不好,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本座杀几个人也不过是一念之间,你若是想喝茶不如去底下喝个够。如何?”
赵晓鸥慌忙跪在地上,顾不得歪斜的官帽。
“大人。卑职好歹是工部的官员。岂能不经审问,就……就杀……”他哆哆嗦嗦的舌头打结,额头和脸上的汗水不顾死活地往下淌。
空气凝固。
苏如棠转身要离开。
一个惊天的炸雷响起。
她吓得惊呼一声。
随即几个闪电从空中直接劈了过来,不远处碗口粗的枣树瞬间被劈焦。
殇厌似有不耐的斜睨过来,“周夫人。还真是巧合?”
苏如棠平了平心情。
她想起了也是这个雷电交加的日子,那场大火烧了护国寺后面的厢房。瓢泼的大雨浇灭了大火,她抱着两具小小的尸骨跪在地上哀求满天神佛将孩子还给她。
雷电带走了她的孩子。
直到手里传来小小软软的触感,苏如棠惊觉夭夭在她的身边。
她微微福身,“叨唠了。”
桃花歪着头朝殇厌笑了笑,松开苏如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