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神情恍惚,陷入了沉思。
眼里盛不住的泪珠不声不响滑落下来,滴落在玉佩上,她才猛然回神。
她咬着牙,欲将玉配摔得稀烂。
但一想到这玉佩或许能帮她找到昨晚的歹人,她举着玉佩的手犹豫了。
几番思忖之下,她张开嘴,慢慢平复呼吸后,颓唐般缓缓放下了举高的手。
昨夜,她睡不着,独自来到厢院前方不远处的池边假山散心。
没想到无端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歹人辱了清白。
早知会遇到这种事情,她打死也不会离开厢院,再不济也会叫上红棉绿玉一起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陆清悦嗓子很疼,身上也疼,下床都费劲,得绿玉小心地搀扶着。
她没让绿玉伺候,自己攥紧了帕子,小心地清洗身子。
昨夜之事不时浮现在脑海中,陆清悦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她的肌肤白,皮又薄,稍微磕磕碰碰都能留下痕迹,且不易散去。
昨夜那歹人对着她又掐又咬,半分不留情,留下了满身斑驳的痕迹。
尤其是脖子和胸口,这些日子怕是没法出去见人。
寻常清白女子,倘若被一个外男辱了身子,早承受不住,一死了之了。
她却不能死,娘亲已经因她而死了,她答应了娘亲,要和爹爹好好活下去。
她若是去了,她怕爹爹承受不住,她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心中的委屈像长了根一样,爬遍了她四肢百骸,堵得她发慌发涩。
陆清悦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脊背弯了下去,狼狈地把自己沉入水中,眼泪在水中如浪花化开。
守在外面的绿玉,听着屋里细碎的哭泣声,徘徊不安,心急如焚。
换上干净的衣服,陆清悦眼圈泛红地再次唤来绿玉。
“你去替我向母亲和二小姐告假,就说我害了风寒。”
绿玉:“是。”
从佛寺到陆府,最快也得半日有余。
陆清悦在心中不断向佛祖祈祷,望爹爹没事,同时开始思索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