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则回答早已联系了收藏单位,但南花美术学院声称这是国家资产与珍贵文物,不可能出售。他们只是派人上门,制作了一份复本带回去做个纪念与见证。
南花美术学院的院长张燕飞,恰好是入微门术士,还给他们提供了很多便利。
因为此事,钱固然记住了张燕飞这个名字,也记住了这幅画的收藏单位南花美术学院图书馆。
一提到文物,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博物馆与私人收藏家,其实很多大学的图书馆里也收藏了大量文物,包括古代典籍、名家真迹、文献类艺术品等。
后来钱固然有事路过栖原,恰好在酒店附近又看见了这个展览,便进去又逛了一圈,看见那幅《谭仙拄杖图》时,他简直都傻眼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在平京看见的原画,已被人替换成了赝品。他估计十有八九就是丹鼎门那伙术士干的,但这种事只能干不能说。
钱固然一边看画一边吐槽,哪怕干了这种事,活也应该漂亮点,手也太糙了!
做旧手法过于拙劣,估计也就是装裱后浸了点姜黄色,更重要的是临摹水平也差太远了吧?画家请不到可以请个画师,画师请不到也别只搞个画匠来啊!
这作者是街道搞宣传画的,还是哪个公司的美工?将这样一幅赝品挂在这里,是唯恐别人看不出它是假的吗?
别说钱固然了,当时好几位路过的看展观众也在嘀咕,觉得这幅古画不像是真迹,更不像是名家手笔,总之非常抽象。
钱固然已认定是丹鼎门的人干的,所以看破不说破,也没管闲事。时隔两年后突然又刷到这则新闻,钱固然却突然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特意打听了一番内情。
那位张院长之所以暴露,真就是因为那次展览和那幅画。在栖原展出时,有不少现场观众就指出,这是一幅拙劣的现代仿品,简直是在调戏观众的鉴赏水平!
展出方随即也发现了问题,画作居然被人调包了,随即就报了警,案情却扑朔迷离。
这可是在有严格安保措施的展览中啊,白天展出时不可能有机会下手,夜间闭馆后,也不可能有人能接触到这件展品,查监控更是毫无线索。
展出方坚称,栖原开展时还是真品,根据走访现场目击者的回忆判断,应该是撤展前的最后一天才被人调包的。
这样一来,栖原本地负责安保的承办方就该负责。
可是承办方也不能认这账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的安保环节出了纰漏,所以坚持认为原本送展的就是赝品。
像这样的展览都有投保,承保方保险公司也不愿意认这个账,同样坚持画作原本就是赝品,至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建议警方也从要这个方向调查。
这一查可就坏了,查出南花美术学院图书馆收藏的多幅古画以及名家真迹,都已经被人用赝品调包了,于是张院长就被挖了出来。
破获这样一起大案,需要的时间可不短,所以两年后才有警方的公开通报。
而那位张院长也很冤,据他向警方交待,他确实替换了《谭仙拄杖图》,但是现场被路人看穿的那幅赝品,根本不是出自他之手,而是又被替换了,是赝品的赝品!
如说出来,当初钱固然在平京看见的就是张燕飞伪造的赝品,只是手法高明没被发现,但后来又被人掉包了……这才是符合逻辑的真相。
张燕飞的这段证词没被采信,其实采不采信都不影响法官给他定罪。经他手调包的多幅名家真迹尚未追回,包括那幅《谭仙拄杖图》仍下落不明。
钱固然也算是此案的亲眼见证者了,打听了内情,却有一个问题始终想不通,就是参展的那幅赝品,是怎么又被人掉包的?
可以确定,时间就发生在栖原展出的最后一天,但根据现场情况,无法解释是什么人、用什么方式办到的。
这简直就是灵异事件了!最后只能将原因归结于送展的就是赝品。这样展出方、承办方、承保方都没有责任,警方也破获了大案。
再仔细回想,钱固然也认为用那样一幅拙劣的赝品调包,根本不可能丹鼎门的手笔。也不知是脑海中的哪一根弦被拨动了,他忽然想起宗门典籍中有关隐蛾的记录。
于是他就接着追查,查到了栖原当地近年来疑似隐蛾出没的线索,包括二十年前的周度案。
通过周度案,他顺理成章锁定了何考……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他能想到用调包计,其实也是受了那起调包案的启发。
何考可不知道钱固然这么丰富的经历和内心活动,他戴在胸前的兽爪挂坠,先后总计被人调包了六次,他对此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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