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点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假如他是三阶纵横家,我们刚才讲的话,说不定他都能听见,您并未刻意施法遮掩。”
他们方才说的话,附近的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但擅望气者亦擅闻音,望气术一阶就被就被称为窥探者,假如钱固然已是三阶纵横家,当然有可能都听了去。
赵还真:“你怎么不早说……那家伙人呢?”
彭咸:“咦,刚才还在呢,他果然心里有鬼,见到赵师兄和林前辈就闪了!”抬眼望去,斜对面正在吃烤全羊的那一群人中,已不见了钱固然的身影。
林青霜却道:“我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被谁听见了都没关系。倒是赵先生你,怀疑这个算计那个,还不如好好查查你师弟都干了什么!”
彭咸在一旁小声道:“还真师兄方才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林化雷师弟可能是得到了隐蛾之物,却被暗中的窥探者发现,因此才遭了毒手。
而梁凯师弟可能是发现了凶手行迹,所以被对方杀人灭口。那人定然已拿到隐蛾之物,成为了最新的隐蛾……”
赵还真摆手道:“猜来猜去甚是无趣!想搞清楚也简单,只要拿下那个何考,问他是不是曾经的隐蛾?
假如他是,就问清楚隐蛾之物是什么东西、如何使用、于何时何地丢失?假如他不是,也算排除了一个错误方向。
至于那个姓钱的,他自称出自望气门,也未必真是望气门的,至少我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先查清底细再说……”
提到何考的时候,赵还真的态度肆无忌惮,提到钱固然的时候,他却似欲言又止,可能是因为林青霜在场,有些话不好说出来吧,反而先质疑起钱固然的身份。
有些事,就算想做也不能说,更没必要说,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彭咸在一旁只有暗暗苦笑,他刚刚得知消息,术门长老传令,四阶及四阶以上弟子不得参与隐蛾之事、不得在栖原现身出手。
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告诉了各术门高层,隐蛾最近在栖原出没。
有的高层保持沉默,收到消息并未宣扬;有的高层可能通知了门下弟子,但同时告诫他们近期不要去栖原;还有的高层比如万钟乐,自己不能来却把弟子派来了。
对于此事,不同心性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有人就会以为,长老是将此地机缘留给了晚辈弟子,毕竟各术门高层若是亲自下场争夺,不仅会激化矛盾,且事态也不可控。
比如彭咸就是这么认为的,宗法堂传令的用意虽不是他能揣度,但他也会有自己的猜断。
还有人比如梁凯则难免有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如今在栖原就是最厉害的那一批人了,当然要谋夺这份机缘。哪怕师父只是命他来调查师弟的遭遇,他自己也会这么做。
彭咸和赵还真打过交道,了解此人脾气,在位高权重的同门尊长面前姿态很低,但在别的场合比他师弟梁凯更嚣张。
在林青霜面前,赵还真已经算有所收敛,对这位前辈,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林青霜只是一位早已不过问术门事务的过气人物,他也仅是给点面子而已。
林青霜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赵还真,闻言冷笑道:“那持枪夜入室者是不是梁凯,原先还缺乏证据,此刻看来倒是确凿无疑了。
你们真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师弟已经这么干了,师兄也打算这么干。可是有句老话不要忘了——同样的选择,同样的下场!”
一听这话,赵还真也不乐意了,脸色一沉道:“前辈,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师弟遇害,凶手就是隐蛾,你也在调查谋害令徒的凶手,我这么做是在帮你!”
就在这时,林青霜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面色有异,不知是接到了什么消息,然后抬起头道:“怎么查?你明知那何考不是凶手,也要像你师弟那样,拿枪指着他逼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