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再次恢复平静。
“依我大靖渭水诗会规则,凡所作作品需彻底完成,方能参与本轮评比,然叶小侯爷之所作《劝学》虽文章精炼,用意深远,乃我大靖百年不可多得之千古文章,然其方才亲自承认,此番《劝学》篇并未完成,今日只是完成上篇,尚有下篇未能完成。”
“故,此轮评比,依照诗会规则,陛下与诸位评判将其踢出评比!且,依照规则,未能完成作品者,自动淘汰,也便是说,叶小侯爷接下来不能进入此次诗会的最后一轮。”
“啊?没……没完成?”
“怎么会这样?这……叶小侯爷他明明可以夺魁的……”
“叶小侯爷,你为何不将这《劝学》篇彻底写完呀?”
“完了,完了,此次诗会,竟是让南晋笑到了最后,叶小侯爷呀,叶小侯爷,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为何不写完呢?”
王垚此番话还未完全落下。
下面的大靖学子们便彻底傻了眼。
他们哪里还听不出其中的门道来。
不是叶玄的《劝学》不好。
而是根据规则,他这篇《劝学》方才叶小侯爷亲自承认自己没有写完。
没写完便是违反了诗会规则。
陛下要维系诗会规则的公平公正,即便是一百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也只能遵照规则办事。
可以说,做出这般决定,陛下也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的。
一头是千古文章,一头是诗会的公平公正。
最终,陛下选择了后者。
下首,学子们在一阵懊恼和抱怨之后,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高台上。
阿史那·胭脂等人,却也是怔了半天。
最终看向叶玄,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叶小侯爷,这《劝学》当真未写完?”
“自然!不然,胭脂公主觉得我不想的这第一不成?要知道,这诗会现场九成的人都希望我夺魁。”
“这是自然,可是这般,你岂非是亏大了?”
“呵呵,有舍有得吧,在下也未曾想我能写出这《劝学》出来,本以为写完这些,便算是能将在下所要传达的精义全部传达,但后来一想,终归还是要接续一些东西的。”
“在下清楚这篇《劝学》于我大靖,于儒家有什么样的意义,故,舍弃了此次文会诗魁的名号!若能完成这《劝学》篇,激励我大靖,激励整个九州天下向学的学子们,好生学习,在下还是愿意承受这番代价的。”
叶玄仰着头,神色坦然。
事实上,刚刚永盛帝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
他是愣了一下的。
自己这《劝学》篇虽的确没写完。
但只看这上半篇,却也无任何痕迹让他人看出,这篇文章没有完成。
而永盛帝却没有包庇自己,而是选择了公之于众。
不得不说,这位帝皇的确是沉得住气,且善于押宝博大的。
明面上来看。
因为自己未能完成《劝学》篇,而丢了万众瞩目的诗魁称号。
可是只要清楚此次诗会整个过程的,谁不清楚唯有自己才是实至名归。
也便是说,即便是最后这诗魁称号不是自己的。
在广大学子和百姓眼里,这诗魁依旧是自己。
无他,因为自己今日所作,首首都是经典,首首都是佳作,且可以千古流传的。
而取缔自己的比赛资格,则可以凸显大靖官方对于渭水诗会公正性的重视。
即便是万众瞩目,万众期待,民心所愿,但只要你不符合规则,照样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和成绩。
如此,定然可以让一大批外国学子对大靖,对渭水诗会刮目相看。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大靖此刻终究是不太好于南晋国彻底撕破脸皮的。
你南晋不是想要脸面,想要在文坛上争个第一嘛。
那边成全你们好了。
如今大靖的对手在西南,在党项。
等大靖料理了党项,自然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你们南晋。
而在明白了永盛帝这番心思之后。
叶玄自是也能做到一切坦然了。
况且,对于本次诗会诗魁,他的确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自己一篇《劝学》上半篇,今日便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大靖的文武百官侧目。
待自己将下篇再写就。
震惊九州天下,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等等,似乎可以用此事敲诈一番郑老头呀,嗯,就这么定了,回头讹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