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他,你不也一样吗?也守着这条破船不愿走。”岩田社长随意找了个座位靠下,因为禁令,不止作家,也有很多编揖也一起跟着离职了,先前热闹非凡的出版社,此刻显得有些冷清。
“是破船,不过也是条新船不是吗?”
石田将文件整理好锁入保险柜里,虽然被限制了两年出版,但还有一些工作仍需要处理,向读者宣布正连载的杂志休刊,向印刷厂告知停止印刷……甚至因为人手的不足,而显得更加繁忙。
“是啊,航了二十年,终于是条新船了。”
岩田走近窗边推开玻璃,一阵新风吹过,卷走了社内的尘埃。而在讲谈社高层的一间办公室里,深色的名贵地毯上正跪着一个男人,而在他的面前,是另一个模样有些相像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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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趴到手臂发酸,高桥纯终于战战兢兢地搞起脖子,从下向上小心翼翼的打量办公桌后高桥敏三的表情。
高桥纯的视线只到父亲下颌的轮廓就再也无法攀升。这次不仅失去了芥川赏,甚至连新月社的掌控也失去了。没有勇气发出一点声音,也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只能俯身在地毯上等着高桥敏三开口。
高桥敏三同样在打量着不断颤抖的高桥纯,本来想让这个愚蠢的儿子干脆死了算了,可临到头来,还是心软将他保了下来,毕竟是高桥家唯一的血脉。
动用讲谈社常务的能量与文艺春秋,新月社三方做了交易。高桥纯主动退选芥川赏,同时成为新月社丑闻中的“某作家。”,而陷入丑闻的新月社也将成为不良资产被讲谈社放弃。至于立木泷和幸福科学教的关系,只不过是这桩交易里的添头罢了。
一想到自己让出的利益,高桥敏三的面容就愈发扭曲,皮鞋移动到高桥纯的面前,压着火气对他说出今天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去鹿儿岛的分部,别让我在东京再见到你。”
不敢有任何的异议,高桥纯将头抵在地毯上,嘴角咧开,满腔的怨念与痛苦成了一个名字被他渲泄而出。
“立木泷…”
恍惚之间,几滴汗水渗出,滴落在地毯的皮毛间,无视额头长时间摩擦的红肿,高桥纯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