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我心里腹诽,真厉害也教不出这么个目中无人的玩意儿。
看我没往心里去,孟涛又说:“真要说哪里不如你师父吧,人还真没有!所以你别去惹那宋之宏,明不明白?”
“哦。”
我撇了撇嘴,要真论起来,这人还不一定有我师父厉害嘞!
我师父天天都在盘江里游,他怕是连盘江水是什么味道都不晓得!
“刺啦!”
“行了,下车吧。”
孟涛把灵车停在三号大厅前,我打开门从副驾驶跳了下来。
浓烈刺鼻的香烛味让我忍不住皱了下眉。
我循着味道看去,不远处的二号灵堂里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哭嚎,咿咿呀呀的孝歌唱得此起彼伏,半空中还不时飘过几张未烧完的纸钱。
有一两张落在我跟前,又被风卷着飘远。
灵堂里自带的音响里滋滋啦啦的杂音伴随着丧乐响个不停,妇人们的哭丧声更甚,可我看得分明,她们眼泪都没掉几颗。
我站在三号厅的石阶上看去,目光所及,全是披麻戴孝的人。
不过奇怪的是,一号厅竟然空着。
“叔,”我走到孟涛身边,问:“这一号厅没人?”
“啊?”孟涛拿下嘴里的烟,“空着的。”
我奇怪,“有人定了?”
“没啊。”孟涛又咂吧了口烟,将烟尾巴往地上一丢,用脚碾了两下。“没人定。”
“那为啥姜家不去一号厅?不是都从一号厅开始的吗?”
“那我哪儿知道?”孟涛搓了搓手,掏出手机一边给姜大海打电话,一边说:“人自己要求的,还加了钱。我们能说……哎姜先生,您们快到了没?”
加钱都要在三号厅?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灵堂,里面的墙壁被缭绕不散的香烛烟火熏染得一片漆黑,屋外中式房顶也落了好几块瓦片,就是墙角都长出了浅浅的青苔。
这样一个,在众多灵堂里都显得较为寒酸的地方,竟然是陈发花钱都要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