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收拾一番,就出发前往三江医院。
到了医院停车场时,正碰见曲晋明夫妇也从车上下来。
“孙院长。”
“曲院长。”
互相打招呼后,曲晋明夫妇就想礼貌的离开,但是却被孙景叫住:“曲院长,尤主任,你们都是行医多年的专家,想必得到不少病人的感激,被送了不少锦旗吧?”
“这个自然。”曲晋明不说话,但尤盛美却抬起下巴,自豪的说:“我和老曲办公室里都挂满了锦旗,如果不是为了美观,将一些锦旗收起来,否则根本就放不下。”
说到这里,她瞄了一眼孙景,眼神有些玩味。
在她看来,孙景虽然横空出世,但毕竟年轻,能看过几个病人,就算得锦旗,又怎么可能比得了她和老曲。
孙景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简直是送上门被打脸的。
曲晋明却没有妻子那么乐观,他谨慎的看着孙景:“孙院长,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也不算什么大事。”孙景笑道:“就是了解一下,也提前知会一下,以免曲院长的学生等会去你办公室要把你们那些锦旗全扔了,你们没有防备。”
“什么意思?”曲晋明夫妇都感觉这话不对头,猛地一惊。
怎么又和肖程扯上关系了?
而且还是这么离谱的消息?
这哪和哪啊?
肖程怎么可能到老师办公室要扔掉老师得到的那些荣誉锦旗?
反了天他!
“你们不知道吗?”孙景故作诧异:“肖程对于医生收锦旗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我以为他会言行合一,先扔自己的,再扔他老师和师母的,给所有医生看看呢!难道他不打算这么做?”
“……”曲晋明夫妇脸色一黑,勉强和孙景寒暄了一下,匆匆离开了。
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这刚刚发生的这件事,赶紧将肖程叫到曲晋明的办公室,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肖程说了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有些无语。
尤盛美更是训斥道:“肖程,你没事干吗?非要干这些事情做什么?”
“师母,我不明白。”肖程一副委屈不解的表情。
“你不明白?”尤盛美没好气道:“你不是高调唱的那么好吗?你老师和你师母这些年辛辛苦苦工作,救治病人,积攒了这满办公室的锦旗,你现在就把它们全部扔了吧!”
“这……”肖程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锦旗,恍然大悟,但面色有些迟疑:“师母,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尤盛美气道:“你没有干嘛要那样做那样说,现在你不扔也得扔了。
人家孙院长都发话了。
怎么,难道你是见人下菜碟,言行不一吗?
怼人家魏主任怼的那么好,轮到你自己的老师和师母了,你就选择性的遗忘?
提也不提我们挂锦旗的事了?”
“我只是自己的一些想法。”肖程赶紧解释:“并不代表老师和师母你们……”
“怎么?不便说你老师和你师母我,收了那么多‘红包’,逼着其他病人不得不送,我们这些年积攒的锦旗,都是硬逼病人送的?”尤盛美阴阳怪气。
“师母,对不起,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肖程见说服不了师母,直接看向曲晋明:“老师,我只是遵循你教导我的医生医德,想要努力去践行。”
“好了。”曲晋明摆手道:“某种程度上,你说的也不错,只是做的有些极端了。”
“关键还被孙院长拿来嘲讽我和你老师!”尤盛美非常不高兴:“肖程,你到底怎么回事?当年你没出国前,也不像现在这样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啊?
难道出个国留个学,就彻底变了?”
说到这里,她表情凝重,眼神审视的看着肖程,直把肖程看的极为不自在起来。
然而尤盛美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越发咄咄逼人,非要肖程给个说法。
因为他们夫妻之所以那么栽培他,就是将他看成准女婿。
而这一切都是基于他们过去对肖程的认知基础上。
可如果出国留学几年,就彻底将肖程的本性都给扭转了,变成了完全不知道高低好歹的嫩头青白眼狼,那他们就要慎重考虑对他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