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则选择了沉默不语,但他们眼神中的怀疑和失望却如锋利的刀刃般清晰可见,让人不寒而栗。一些与叠罗支关系亲近的人更是趁机肆无忌惮地大声起哄,他们那丑恶的嘴脸让人厌恶,试图进一步打压叠罗施在部落中的威望,不断叫嚷着:“叠罗支才是我们部落未来的希望,叠罗施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时,又有一位支持叠罗施的族人喊道:“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否定叠罗施的所有!谁没有失败的时候?”
叠罗支冷笑道:“一次?他失败的次数还少吗?这样的人怎么能带领我们部落走向强大?”
叠罗施听到这番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黑暗压抑的天空,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中充满了对叠罗支的刻骨怨恨。他们兄弟俩长久以来就在为了未来可汗的位置明争暗斗,从未有过一刻的停歇。在部落的大小事务上,两人总是各执己见,意见相悖,互不相让。为了拉拢族人的支持,他们各自在暗中使尽浑身解数,用尽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这次叠罗支抓住他的失败大肆嘲讽和侮辱,无疑是想让他在族人面前彻底失去威望,从此再也没有资格与自己竞争可汗的位置。
叠罗施心中暗想:“叠罗支,你如此羞辱于我,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我会用一场大胜来证明我的能力,让父亲和族人重新认可我。”
周围的族人也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那充满质疑和失望的言语如同锋利的箭,一支支射向叠罗施的内心。
叠罗施感觉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内心的耻辱和愤怒已经让他的灵魂都陷入了麻木。
近些年来,突厥骑兵在与唐朝的数次交锋中,始终占据着毋庸置疑的绝对上风,从未品尝过一败的滋味。唐高祖因中原刚刚初步安定,局势尚且动荡不稳,为了求得一时的安宁和平静,不得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他经常极为慷慨地赐予颉利可汗大量的财物、精美绝伦的丝绸以及价值连城的珍宝。正因如此,在叠罗施的眼中,大唐一直以来都是软弱可欺、任人宰割的待宰羔羊,毫无抵抗之力。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担忧,从未想过自己威风凛凛的部下会在唐朝的军队面前遭遇如此惨重的失败。
没想到如今竟然败得如此凄惨,那可是三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千人队出征啊!他们配备着锋利无比的弯刀,那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强韧有力的弓箭,弓弦紧绷,仿佛随时都能射出夺命之箭;坚固无比的盔甲,给予他们看似坚不可摧的防护。然而,如今竟然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寥寥无几、身心俱创的残兵能侥幸逃脱回来。这一残酷至极的结果让叠罗施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他觉得这简直是突厥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是对突厥荣耀和尊严的无情践踏,是无法容忍、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还了得!这简直就是突厥的笑话!”叠罗施愤怒地咆哮着,他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熊熊烈火,要将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好似惊雷在营帐中炸响,仿佛要将整个营帐都掀翻在地。他猛地站起身来,由于动作太过剧烈,挂在身上的宝石配饰相互剧烈碰撞,发出一阵清脆而急促的声响。他怒不可遏,一把抽出腰间那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弯刀,步伐如风,大步流星地走向其中一名千夫长。
“你这个废物!带着我精心培养的精锐士兵,却落得如此惨不忍睹的下场!”叠罗施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无尽的愤怒。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脖颈处的血管根根暴起,清晰可见,犹如一条条粗壮的蚯蚓在皮下蠕动。在挥刀砍向那名千夫长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似乎也停止了流动。
千夫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想要辩解却已经来不及,只见刀光如闪电般一闪而过,鲜血四溅而出,如同一朵艳丽却又血腥的红莲瞬间绽放。千夫长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残留着恐惧和绝望交织的神情,死不瞑目。
其他士兵们都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的身体忍不住剧烈颤抖着,仿佛秋风中的落叶。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极度恐惧,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叠罗施余怒未消,他在营帐中愤怒地来回踱步,脚下的兽皮被他踩得皱巴巴不成样子。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甚至能听到骨节咯咯作响,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掌捏碎。
于是,叠罗施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地率领两个气势汹汹、威风凛凛的万人队。这些士兵们个个身强体壮,肌肉紧实,充满了力量。他们骑着高大威猛的战马,战马嘶鸣,蹄下生风。士兵们手持锋利的武器,寒光逼人,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浩浩荡荡地向着泾阳县杀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末日来临的阴霾。复仇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不可遏制。他暗自发誓,下定决心,要把泾阳县杀个鸡犬不留,寸草不生,要用鲜血和杀戮来洗刷这次的耻辱,重振突厥往日的威风,让所有人都知道突厥的不可侵犯和强大无敌,同时也向叠罗支证明自己的实力,稳固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让那些曾经嘲笑和轻视他的人都为之颤抖和折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