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将领们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他们知道,这样的进攻无异于自杀,但面对叠罗支的疯狂,他们又不敢违抗命令。
“王子殿下,我们已经损失惨重,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战术?”一位将领鼓起勇气说道。
“战术?现在只有进攻!进攻!”叠罗支怒目圆睁,瞪着那位将领,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将领无奈地低下头,默默地回到队伍中,继续指挥士兵们冲锋。
突厥士兵们听到叠罗支的命令,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还是硬着头皮向前冲去。他们知道,后退只有死路一条,也许冲锋还有一线生机。
但在泾阳兵那强大的防御面前,他们的冲锋显得如此无力。一波又一波的突厥士兵倒在了战壕前,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河。
但叠罗支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味地催促士兵们进攻,哪怕这意味着要让整个突厥大军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突厥大军再次付出了几万人的惨痛代价后,方才终于突破了泾阳兵那看似不可逾越的战壕防线。战场上已是一片血腥的修罗场,尸横遍野,层层叠叠的尸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山。鲜血如溪流般肆意流淌,将原本干燥的土地浸染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会溅起猩红的泥水。突厥士兵们的身上也满是鲜血与泥土的混合物,他们的盔甲破损严重,有的甚至只剩下了几块残片挂在身上。手中的武器也大多出现了缺口和弯曲,那是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解脱交织的复杂情绪,仿佛刚刚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挣脱,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更深的梦魇。
不过,很可惜,当他们突破这道防线后,却遇到了更为难缠的水泥堡垒防线。那一座座坚固的水泥菱形堡垒矗立在前方,宛如不可撼动的山岳,散发着冰冷而威严的气息。堡垒的墙壁厚实而光滑,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缝隙,射击孔分布得密密麻麻,犹如无数只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泾阳兵早已尽数撤入其中,堡垒的射击孔中不时闪烁着寒光,那是他们在从堡垒的各个方向全方位射击。每当有突厥士兵靠近,瞬间就会有密集的箭雨飞射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而突厥大军无论如何疯狂地进攻,都如同飞蛾扑火。他们或是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冲破这道防线;或是架起云梯试图攀爬,云梯刚刚靠近堡垒,就被上面倾倒下来的热油和石块砸得粉碎;又或是推着攻城器械猛冲,但还未接近堡垒,就被从射击孔中射出的火箭点燃,变成一堆燃烧的废墟。
那水泥堡垒坚不可摧,仿佛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每次突厥士兵发起冲锋,都会遭到无情的打击。箭雨如蝗虫过境,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瞬间倒地。热油从堡垒上方倾泻而下,浇在士兵们的身上,引发一片惨叫和哀嚎。滚落的石块如炮弹般砸下,将冲锋的队伍砸得七零八落。
他们的攻击如同以卵击石,一次次被无情地击退。每一次冲锋过后,都留下一片新的尸体和伤者的哀嚎。战场上的鲜血汇聚成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和烧焦的气味。
在经历了无数次进攻之后,原本二十多万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突厥大军,人数直线下降。曾经那旌旗蔽日、呼声震天的雄壮景象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了寥寥数万人。他们如同被霜打了的枯草,失去了生机和活力。锐减到了仅仅5万人。这剩下的士兵们也大多带伤,盔甲破损,武器残缺,脚步虚浮。有的人身上缠着染血的绷带,有的人失去了一只手臂,有的人则一瘸一拐地勉强站立着。
更为关键的是,突厥大军的士气极度低落。士兵们眼中不再有最初的狂热与勇气,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他们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堡垒,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曾经对胜利的渴望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只盼着能早日结束这场噩梦般的战斗。他们不再相信自己能够取得胜利,甚至不再相信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片战场。
几乎所有的突厥将领都在苦苦劝阻叠罗支退兵,他们深知,再这样毫无意义地进攻下去,突厥大军将全军覆没,后果不堪设想。“王子殿下,我们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士兵们已经精疲力竭,我们需要保存实力,另寻战机啊!”一位将领单膝跪地,满脸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