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什么都不用做,一月就能得一万两纹银,一年就能得十二万两纹银,四十年下来,四百八十万两纹银就有了。
至于多出的那一百二十万两纹银,犯了小事能靠那一月一钱银子平事,真犯了大事,闹得让吕芳亲自出面解决,事情平息后,即便吕芳不张口,那犯事的太监就知道再送银子来。
四十年的孝敬,吕芳全呈上了,朱厚熜没有不满意的道理。
“陈洪,三百万两纹银。”
第二张账纸上,陈洪上交的贪墨数,令朱厚熜眉头一皱。
作为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在冯保没得吕芳青睐前,东厂、锦衣卫,可都是被陈洪提辖的。
世人皆知,“六扇门里好修行。”
从古至今,衙门里的衙役大多贪财,为财而将冤情置之不理的是不在少数。
这才有了“衙门六扇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俗话。
普通衙门尚且如此,能执掌犯官生杀大权的东厂私狱、锦衣卫诏狱,就更不用多提了。
想不死,就要往里面送银子。
陈洪的贪赃,绝不止这些,但朱厚熜没想过司礼监中人会老实吐出全部赃银。
内帑能拿六成,他们拿四成,就忍了,内帑能拿五成,他们拿五成,也忍了。
“黄锦,三百万两纹银。”
朱厚熜看到第三张账纸,点了点头。
以黄锦的性格,这估计是全部的银子里,恐怕连这么多年的俸禄都拿出来了。
“孟冲,一百万两纹银。”
“石义,一百万两纹银。”
孟、石二人呈上的赃银,共在一张账纸上。
“好啊,好,买个清明上河图就能花四百万两纹银,贪空了朕的内帑,却只给朕呈上一百万?”
朱厚熜脸色铁青,怒吼道:“朕的钱!
他们拿两百万,分朕一百万,还要朕感谢他们吗?”
“皇上!”吕芳连忙爬了起来,想要为朱厚熜拍拍背缓缓气,却被朱厚熜甩开了,“杖毙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