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宋连荷替胡商处理好伤口,对方起身,朝她抱拳鞠一躬:“方才对不住了。”
宋连荷摇头,纤指指向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伏武,“你该道歉的人是他。”
伏武一惊,连连摆手:“不不……”
胡商也是个性情豪迈之人,他二话不说,当即就朝伏武抱拳道:“刚才是在下的不是,还请这位小哥见谅!”
“这位爷,您……您……”
伏武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宋连荷则拍拍他的肩,对胡商抬手示意:“行,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奎琅,经营马匹生意。敢问小姐贵姓?”
“宋。”
“宋小姐,先前多有得罪。身为男子,怎可对女子出手,在下实在羞愧难当,宋小姐却既往不咎出手救了在下,此等胸襟更是胜过无数男子。”
宋连荷笑笑,“奎琅大哥,你我都是性情中人,投缘得很,不妨坐下喝几杯茶?”
“那便却之不恭。”
落座后,聊过几句话宋连荷便把话引到了他被劫的马匹上。
奎琅垂头丧气道:“这二百匹马原本是要运往豫州的……”
“豫州?”宋连荷吃一惊:“那可是永东王的地盘,听说那里正跟朝廷开战呢。”
奎琅点头,然后解释道:“我们是商人,商人本就逐利。这话虽听起来不近人情,但事实却是,贵国的战事与我巫杞国无关。”
宋连荷表示理解:“有买便有卖,错的不是奎琅兄这样的马商或是那二百匹战马,是世道,是人。”
奎琅听罢,大为震惊,“宋小姐,以茶代酒,这杯我敬你!”
喝罢后,宋连荷又问:“听说这些马都被劫了?”
“唉!靠近遂宁地界有一片荒漠,名叫格诺萨河,那里盘踞着一群劫匪,专门打劫我们这些外商。我们也是苦不堪言,去报官也没用,那片荒漠之地介于大承和巫杞还有南晨国之间,三国交会地,岂敢轻易出兵镇压?更何况,格诺萨河素有人间炼狱的恶名,气候恶劣不说,沙暴、流沙时而发生,外人不敢贸然进入。所以,也便无人去管,久而久之,这群劫匪就更加猖狂了!”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一定要从格诺萨河进入大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