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已经是这副脾气了,贤妃对着儿子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事情闹的太僵了,七公主的确是倔的跟头牛似地,可现在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以免闹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鲁王却听不进去,站起身来冷漠的看着七公主指了指:“我跟你说,你嫁也得给我嫁,不嫁也得给我嫁!母妃养着你干什么吃的,还不是为了我?!你若是不嫁,我便是真的要去养马,也得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这些话说的就实在是太难听了,且也硬邦邦的没有半分感情。
贤妃太阳穴突突的跳,推搡着鲁王出去,一面不忘低声呵斥:“你是不是疯了?逼死她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个时候,正该是说好话,兄妹情深谈感情的时候,你倒是好,动不动就是死死死的,你先回去吧,别的话我来说!”
鲁王余怒未消,可听见贤妃这么说,最终也还是给了面子,低垂下眼帘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贤妃重新进了寝殿。
七公主颈间的红痕十分明显,可想而知当时鲁王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贤妃看了一眼便撇开头:“你瞧瞧你,但凡你不要这么蛮横,也不至于会吃这样的亏了。你就是这副脾气惹人嫌恶。”
当亲娘的这么说,原本其实七公主该难过伤心的,可事实上她现在真的伤心不起来,不但是伤心不起来,她甚至连一点儿情绪起伏都没有了。
她冷冷的转过身背对着贤妃:“母妃还有事吗?若是没事,母妃还请回吧,我该要休息了。”
贤妃也被她这副样子气的不行,摆摆手让宫女们都退出去,才站起身走到七公主面前,面色淡淡的看着她:“你真的要我们死在你面前,才肯答应吗?”
七公主真是被贤妃跟鲁王闹的崩溃了。
她睁大眼睛,几乎是气急败坏的问:“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死?父皇只不过是惩罚他做错事,让他去蓟州养马罢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听话,他到底是父皇的儿子,难道父皇还真的会要他的性命吗?!说到底,是你们自己贪心不足,舍不得这京城的荣华富贵罢了!可是这荣华富贵,是要用我的一辈子去换的,为什么我不答应就成了自私,就成了是在逼你们去死了?你们这么逼我,才是真的在逼我去死!”
七公主真的从未有一刻对亲人这么寒心和失望,她已经连话都懒得再跟贤妃多说了。
贤妃顿时有些无奈,她紧紧地攥住了七公主的手腕,逼迫着她看着自己,沉声说:“没了那个位子,你哥哥就是会死!他之前做过的事,得罪的人到底有多少,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他若是真的去蓟州了,根本没机会再回京城!你懂不懂?!”
七公主实在无言以对。
毕竟她说什么其实都没用,贤妃有一套自己的卢纶,谁都说服不了她,也改变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