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你疯了?!”
不仅门主孔霄月,就连吴起锋都一时满目震惊道:“我不是给你传音了吗?受了些委屈表要叫嚷着退出宗门,你怎得就这般不懂事儿!”
孔霄月也是满目阴沉的看着陆星河。
只见其并未回吴起锋的话,反而一脸珍重的将那着了不知多久,曾经深以为傲的剑门剑袍细细叠好,哪怕那剑袍已经在灵杖下破损,哪怕其沾着血污。
“二位前辈。”
做完这些,他再开口,已是口称前辈。
“晚辈不是因为受了委屈,晚辈是最不怕的就是受委屈。”
他躬身,背部剧痛,尤其是渗着血,血划过伤口,更疼。
“只是经此一遭,晚辈在剑门中,再也看不到一把剑了。”
“晚辈退了,还望贵门念及我守矿岩山脉许久算有苦劳,莫要加以阻拦。”
言罢,陆星河两手空空,只着那洁白,却又鲜红的里衣,就这么走出了大殿。
“你给本座回来!”剑门之主孔霄月一时间居然慌了神,他想要伸手去阻拦,却发现…
自己的心,那尘封许久的剑心,似乎被陆星河那一句“剑门无剑”而刺痛,分神大强者啊…一时间,真的是慌了神。
“门主,莫需如此,天骄都是有脾气的。”吴起锋看着那仿若失魂的背影,轻叹道:“有朝一日他想通了,便会回来的。”
可他又何尝不知,门主又何尝不知,陆星河…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身在中州,你不是顶级宗门!你想活下去…你就必须屈膝,你就必须被浸染成和环境一般无二的颜色。
你就必须放下你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你就必须放下你的…尊严。
无数剑门弟子怪异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声中,陆星河没有御空,只是一步步走过偌大的剑门。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遵守宗门之内不得御空的门规吧。
其双目中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怯意,没有不得已而搏命时的狠色,也没有身为剑修的锋芒。
他褪下了剑袍,走出大殿后,他用自己的灵力封住了嘴角,后背的伤口,他怕血滴在剑门的地上。
亦或者是他嫌此间…地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