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琴酒轻描淡写地说‘卡尔瓦多斯死了’的时候,他是没有多悲伤,毕竟还没那么熟,但难免会有一些难以置信的情绪,还有……
“你目前的情绪是兔死狐悲。”池非迟观察着鹰取严男复杂的表情,下了结论。
鹰取严男噎了噎,决定还是直说了,一头黑线道,“应该是吧,卡尔瓦多斯毕竟为组织出过力,他枪法好,人也机灵,我们聊过几句……”
池非迟打开储物格拿出一瓶矿泉水,发现瓶口处有拧过的痕迹,又放了回去,重新拿了一瓶。
鹰取严男侧目注意到池非迟的举动,嘴角微微一抽,这么神经过敏,不疯才怪,继续道,“在他没有背叛的情况下,我有‘兔死狐悲’的心情很正常。”
对,他要坚守底线,他有这种心情才是正常的!
拧开瓶盖的池非迟点了点头。
鹰取严男惊讶,老板这是认可他的意思?
池非迟喝了水,才道,“放心,我的人,只有我能杀。”
鹰取严男:“……”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该不放心,还是该觉得有一点点欣慰?
“如果你死在别人手里,我会帮你报仇。”池非迟补充着,垂眸拧好瓶盖。
鹰取严男沉默了一下,“那……我就勉强当这是您的心意吧。”
“你如果想走的话……”
池非迟刚开口,就被鹰取严男黑着脸打断。
“您别想再用枪指着我!”鹰取严男郁闷,“相处到现在,您还是不相信我吗?”
“只是担心你待着难受。”
池非迟把水放进储物格。
至于这么激动吗?
要是鹰取严男待在组织难受,那他可以帮忙‘安排’掉,去公安部里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鹰取严男想了想,虽然‘我担心你待着难受,所以想给你一枪帮你解脱’这种脑回路,跟‘我的人只有我能杀,别人杀你我就杀别人’一样不可理喻,但自家老板这勉强算是说了句人话吧,叹了口气道,“您觉得我是不是该控制一下自己、别指望组织里能有什么交情?”
池非迟靠到座椅上,再次闭上眼,“鹰取,做自己就好。”
鹰取严男跟他有一段时间了,办事认真,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他觉得跟鹰取严男是有些交情的,需要出言安慰一下。
鹰取严男心里舒服了不少,这是老板的第二句人话,他知足了。
“对了,改天把车上开过瓶盖的水清理一下,别留着。”池非迟道。
鹰取严男无语点头,随即想到池非迟闭目养神看不到,出声应道,“好,明天我清理一下。”
“我休息一会儿。”
池非迟继续闭眼养神。
鹰取严男侧目看了看,这才察觉自家老板的状况有点不对劲,虽然那张易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他隐约感觉到池非迟的呼吸节奏不对,比平时快了一些,“老板,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啊?”